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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源试图把猫抱起来, 小猫这才受了惊, 蹿的一下跳走, 转眼跑得无影无踪。
卫霖摸着下巴道:“白先森,你说它是那只奶猫吗?”
白源说:“是,也不是。”
“怎么说?”
“想想吴景函。”
“……明白了。李敏行既然一直住在这公园附近,一定没少遇到这些流浪猫。这只猫这么丑(白源瞪他)——哦不不,是毛色这么特别,他应该印象深刻, 且这印象来自于三个月前,所以投影在精神世界里的是奶猫期。这么说来,白先森算是如愿以偿,终于又遇见‘有缘分’的那只猫了。”卫霖笑道,“可惜跑了,我明天买点猫粮来引诱它?”
白源说:“我自己来。”
卫霖信誓旦旦:“客气啥,我不是说了要送你一只猫,既然你审美独特喜欢这只,我就负责把它抓到手。”
白源想了想那幅画面,就跟大猫逗小猫似的,一定很有趣,于是噙着笑意点头道:“行,明天一起。先去宠物用品店买猫粮,水岸路口的那家,早上十点,别忘了。”
卫霖与白源的住处天南地北顺不到一路去,便在此地分道扬镳。
回到许木送给他的那套40多平米的破旧小单元房,卫霖把外衣一脱,就往床上扑。
其实还有很多事要做——要写这次任务的工作报告、填李敏行的复疗申请表,还要按规定办理休假手续,但他真的是累坏了,连澡都不想爬起来洗。在床上磨蹭了半个多小时,卫霖这才攒满了行动条,起身走到卫生间去开淋浴器。
冲了个热水澡,他觉得精力恢复了一些,胡乱擦干头发,爬回床上。
不想看电视、不想玩手机,拒绝一切娱乐,卫霖陷入短暂而空虚的倦怠期——他称之为每次任务结束后的“贤者时间”。
但又睡不着。他翻来覆去,最后拉开床头柜,从最深处取出一个硬纸盒。
打开盒盖,他的动作轻而慢,仿佛担心惊扰了沉睡在记忆中的一段微薄时光:里面是一张泛白的合影,许木老师腰板挺得笔直,站在比他矮了整整一个头的少年卫霖身边,脸色严肃、不苟言笑。然而注意看画面,会发现他搭在少年肩膀上的一只手,偷偷比划出了一个笨拙的V字型。
手背朝外的V,笨拙而又勉力,像荒漠岩缝里隐晦地探出一茎不起眼的绿芽。
卫霖忍不住用拇指摩挲照片中他的身影,低声说:“你的祭日快到了。”
他全程参与了许木从生到死的那一段行程,黑暗、漫长而令人绝望,并且在脑海中反复重播,如同一场周而复始的精神酷刑。
这十年间,他找了很多方法想要摆脱这场酷刑,但收效甚微,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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