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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怕什么,快走!”
傅程铭从内衬口袋掏出墨镜,缓缓戴好,拧开防盗门的锁。
楼道里照样围着好多人,眼神扎扎实实地落在他身上,带着好奇的探究。
“程铭,没出事儿吧。都还好吧。”
他轻颔首,扶着落满灰的生锈铁栏杆,一步重似一步地下楼。
单元门外的空地上,小林焦灼地在车附近来回踱步。
陡然看见他,小林眼睛一亮,小跑着给他撑起伞,高高举过头顶。
“可算出来了,把我吓死了您,接下来呢,回集团?”
阴沉的乌云下,傅程铭的眉目匿在黑色墨镜中,“不用。”
“啊,那,”傅懂很奇怪,说的话无甚感情,“那您要。”
“我在附近走走,”他声色平平,没有音调,没有生机,“你回家去。”
小林咽口唾沫,不敢多说什么,“那您把伞打上。”
接上小林硬生生递来的伞柄,他道了句谢,随后走进风雨里。
小林望着那道落寞的背影,心下顿感不安。
出于司机的责任,他给冯少爷和季总各打去一个电话。
傅程铭在人行道上走了很久,黑色镜片挡住了他猩红的眼眶。
一滴极细小的泪从右侧的脸上淌下,片刻就被皮肤吸收了。
奶奶是从父亲出车祸那年开始养他的,他太想至亲,搬进老房子的第一天便静静流眼泪,奶奶指着他鼻子教育,一个男孩子别说哭了,就是红眼眶也丢人得很。
不能坚强一点就叫人瞧不起好了,从那之后,他养成了不掉泪的习惯。
没想到十岁后第一次哭,是奶奶离开人世。
现在回头看,奶奶当年要艰苦得多,中年丧夫,老年丧子。
但林教授没红过一次眼,没向他诉过一声苦。
她用逐渐年迈且瘦弱的肩膀,扛起了他一整个人生。
那时爸爸去世,家底仍是丰厚的,搬去宅院请几个佣人完全没问题。
是奶奶活得清贫又独立,每天中午下了课给他做午饭。
她总喜欢买卷心菜,炒起来方便,容易熟。奶奶做饭,他被要求在厨房门口读书。
走神时,他观察奶奶切圆白菜,横竖一共两刀,干脆利索。
步行到四合院是傍晚六点多,雨也停了,傅程铭收起伞。
成姨来开门,见了他喜出望外地,“先生回来了,晚饭准备好了。”
两人跨过门槛,走在院子里,成姨替他拿着伞,“太太晚上就回来了。”
“太太上飞机前还和我打电话,说要吃哪些菜,还给您点了呢。”
穿堂的凉风拂面,刺痛他那一小片被泪滴浸润的皮肤。
成姨沉浸在唐小姐回家的喜悦中,没顾上看傅程铭的状态。
“太太原本是要明天才回来的,但明天香港有雨,就提前起飞了。”
“对了,太太还说,要先生比她回得早就叫你先吃,别等她,也别饿着您。”
听成姨念叨那女孩子,傅程铭总算有所表示,“不用,我等她回来。”
“好嘞,”成姨指了指眼跟前儿的餐厅,“厨房熬了元贝粥,您先喝点儿垫垫肚子。”
他声音冷,再多说一个字恐怕都要暴露当下的心境,“行。”
傅程铭进餐厅,成姨热络地拉帽椅,“您坐。”
他落座,双手搭在桌面,依旧没摘下墨镜。
成姨觉出些不对,却不好多打听,只端来粥,“您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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