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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

其实,他说得越多,唐柏菲就越不舍得、越想他。

她刻意拖长调,掩饰住再次啜泣的端倪,“记住了——”

傅程铭看她的小脾气想笑,“记住就去洗了澡。”

“你先。”她没出息,需要独自在被窝里消化情绪。

“还是累。”他尾音上扬。

没回答这话,她坐直身,双手捏着他的领边,象征性为他解了两颗扣子,扫一眼露出的那对锁骨,“好了,去吧。”

傅程铭盯着她脸颊一片未褪去的潮红,目光陡然间暧昧了,拧开台灯,“你看看这衣服,弄得哪儿也是。”

借着幽暗的暖光,她看衬衣上一道道被抓出的褶皱,其中还有水渍,总之,满是两个人的痕迹。

唐小姐脸一热,自言自语地怨他,“是你要抱我上去的。”

她倾身,探手去关灯,头发擦过他太阳穴的下一秒,即刻被他压吻得摔在软枕头上。

今天的澡洗不成,晚饭也顾不得吃了,看架势要闹一夜。

室外的狂风时刮时停,雪渐渐下得小了,到八九点钟变成雨夹雪。

屋内,一隅浅淡温馨的光,边界圆滑模糊地照着床上纠缠起伏的两个人。

除了被单摩擦,还有被顶到底的水声、她没腔没调地叫他名字。

傅程铭轻微闷着声的哼,微不可查,却让她脸烧得更红。

第二天早晨,傅程铭起床时天还不亮。

她被走来走去的脚步吵得半醒,翻个身,朦胧的看他站在床头打领带。

唐小姐揉揉发酸的眼,鼻音重,“你怎么晚上就走呀。”

“已经七点了,”他戴好腕表,摸摸她的脑袋,“外面阴天。”

“喔,你中午回来吗?”

“嗯。”

“下午在不在。”

傅程铭一笑,“在,我得看着你把行李收拾了。”

经他一说,她清醒了多半,明天八点就该出发,该离开他了。

她硬撑着乏力的骨头,爬起来扑进他怀里,被他稳稳地揽着腰接住。

闻了闻他干净衬衣的清香,“中午记得早点回来呀。”

傅程铭说个好字,看她又要睡着,“躺回去,听话,我该走了。”

她照做,合着双眼,左右手交替摸索着盖好被子,“外面下雪吗?”

他披好最外层的大衣,瞥了眼窗帘缝隙,白茫茫的,“还下着。”

“走路慢点,不要着急,”她柔软贴心地嘱托,“小心摔倒啊。”

是这一刹那,傅程铭觉得结婚有多么多么好,他们好像已经婚后十几年。

系上左手末端的袖口,他扭灭了灯,轻手轻脚推门而出。

雪花扑簌簌地飘着,万籁俱寂。

她在过度疲惫后睡得死沉,以至于忽略了家里揉杂的气味。

傅程铭准点回来,陪她吃了饭,下午盯对她收整东西。

是以,天际见了晴,一轮暗淡的太阳高远地悬挂着。

皮鞋底有雪,怕踩脏了地板,他特意在进门前换了拖鞋,精纺羊毛面料的昂贵西裤柔滑地垂下,裤腿遮盖脚面。

行李箱平摊开,衣裙、鞋子、香腻腻的瓶瓶罐罐,属于女孩子的用品堆满了卧室,这放一个那摞一团,乱糟糟的一片狼藉。

傅程铭跨过仅存着能落脚的地方,走到她身边,单手叉腰看她走神儿。

他微微俯身,用指尖把她挡眼的碎发别到耳后。

她终于聚焦了视线,目光从他裤子正中的一道折痕望上去,看见他那副审查工作的领导模样,打了个哈欠,“你那么看我干嘛,我又不是你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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