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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半,傅程铭回到房间里。
屋内暗沉沉的,只有最靠里的洗手间关着门,也亮着暖黄色的灯。
光线从磨砂门透出来,印在地板上,他顺着光走到门边。
门上有一道黑影,来回在动,像那晚邮轮上她洗澡,他在外面等。
与那晚不同,今天水声小,不是淋浴,听着倒像水龙头。
站了会儿。
高饱和的光刺得他头疼,可能是晚上喝酒比较多,他人有些不清醒,同时也难受。
头一阵一阵的晕,交替折磨着。
说起喝酒,从中午aldric就开始张罗,怎么喝,喝什么,喝多久。
下午傅程铭处理完工作,直接被叫进酒窖里选朗姆。
酒挑了不少,老头等不及要喝,把时间提前到五点多。
虽然他戒了酒,但不愿扫兴,连带着吃晚餐、喝酒,始终在一旁作陪。
aldric去年脑出血住院,医生护士管了他一年多。
也就是四百天没碰烟酒,最近才刚被“赦免”,一见傅程铭,更是激动得不行。
将近两个钟头里,aldric喝半杯,他陪一口,防止不省人事,边喝边吃东西垫肚子。
结果是喝也喝够了,吃,自然也没少吃。
傅程铭靠在门边墙面上,轻轻叩响门。
她正在洗脸,泡沫还堆着没冲干净,根本睁不开眼。
接起一大抔水,三两下洗完。
闭着眼睛用毛巾擦,耳朵注意门外动静。
皮鞋与木地板相碰的声音很明显,傅程铭回来了。
唐小姐随手将毛巾放在台面,脸上还有不少水珠,就这样去开了门。
门外,傅程铭打开顶灯,整间屋亮起,见她出来,慢慢往她那边踱步。
她站在洗手间外,对面正好是衣柜的镜子。
镜子里印出一个狼狈的她。
洗脸时弄湿了身前大片睡裙,手臂也湿着,脸因为睡太久,红扑扑的。
这也太狼狈了。
再想看什么,傅程铭出现在镜中,把她挡住了。
他看起来也不太清醒,好歹比她强,正对她笑笑,“刚醒?”
“哦。”她还带着鼻音。
他点头,“吃完饭的时候没有叫你,想让你多睡会儿,现在要是饿了就让厨房去做。”
她抬起手,一直抓着胸前的睡衣,妄想把它拧干,“我还好,不饿。”
她能注意到的,傅程铭当然也看得见。
除了湿衣【踏雪独家】服,他还发现女孩子鬓角有没洗干净的白泡沫。
仔细看,耳垂、发丝里都有。
他自然而然将手伸向她,两指捏住她耳垂,把泡沫抹干净。
手指要往头发里探时,她低下了头,并且呼吸不太平稳,因为他指尖太热,掌心也宽,手基本上贴着她整个侧脸。
唐小觉耳朵发热,过片刻后,脸也一样热。
直视他?还是躲开?
她心里像是有两军交战,兵荒马乱的。
傅程铭要淡定得多,还走进一步,手继续往里伸,把她发丝上的沫子也擦干净了。
都干净了。
可他手还没离开,两指指腹在她发丝里捻着,沫子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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