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抄家(1 / 2)
第151章 抄家
于是卢知县又传唤了其他酒客,众酒客唯恐引火烧身,纷纷表示不可能有人喝那麽多。
有个直筒子大声道:「就苏有马那个老抠,连盘毛豆都不上,谁能干喝两斤啊?那可是能点着的火酒啊,当场就可以喝死人,还用等着回家吗?」
「……」虽然说是在给苏有马洗清冤屈,但他却听得面红耳赤,感觉像是在被公开处刑。
「啊,那是小人记错了……」证人这时想改口,已经来不及了。
卢知县重重一拍惊堂木,断喝道:「一派胡言!三杯你记成五杯是记错了!一两说成两斤,那就纯属诬陷了!」
说着丢出一根黑签道:「给我拉到一边上夹棍!」
那证人一听就吓尿了,通常夹棍都是打板子无效后才用,哪能一上来就出大招啊?
「小人记错啦!就喝了一两!多要一杯那抠脑壳都不给!」他赶忙磕头如捣蒜,刑具还没挨身就彻底招供了。「是合江酒行的人给我钱,让我撒谎的!不然就要打死我,扔到长江里去……」
「……」小叔闻言心下一松,知道自己的清白回来了。
不过名声是彻底回不来了……原来人家并没被自己的套路唬住,该骂还是骂。
「一两酒就能把韩老板喝死?」卢知县又沉声道:「这麽烈的毒药,你们为什么喝了都安然无恙?」
「这,人和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证人的说辞与那王班头如出一辙。
「那就是体质的问题,不是酒的问题。明知道自己身体不适宜饮酒,却还要硬喝,这是自杀!」卢知县冷哼一声道:「只怨他自己,怨不得别人!」
他知县又问第二名证人:「你是和顺糟坊的夥计?」
「回老父母,是。」证人忙点头。
「你跟了韩老板多少年?」卢知县又问道。
「八年。」证人答道:「小人从学徒起,就给老板当长随。」
「他酒量如何?」
「很好。」那证人毫不犹豫道:「我们老板泡在酒缸里几十年,酒量能不好吗?就算如今上了年纪,喝两斤白的也不会醉。」
「哦?」卢知县眉毛一挑,冷声道:「那就奇怪了,一个千杯不倒的人,怎麽会饮了一两就喝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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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酒没有问题,体质也没问题,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卢知县冰冷的目光转回到韩赵氏身上。
「这,民妇也不知道……」韩赵氏打个寒噤道。
「你撒谎!」卢知县却又重重一拍惊堂木,沉声道:「传仵作!」
县里的仵作便被推搡上来,他脸上身上全是伤,显然已经享受过有马的待遇了。
仵作磕头之后,卢知县冷哼一声:「将那死者韩铎的尸格如实招来!」
「是……」仵作哭丧着脸拿起尸格念道:「小人验尸发现,死者七窍无出血,口唇紫绀,十指呈抓挠状,此乃窒息之象。」
「腹中积食未化,酒液充盈,且嗅之有麻香之气,显系生前饮下了大量混有蒙汗药的烈酒。」
「另外死者喉间壅塞秽物,口鼻虽有捂压痕迹,却难辨究竟是醉后呕吐物阻塞气道而亡,还是遭人闷杀……」
「听到了吗,韩赵氏?」卢知县便沉声质问道:「你丈夫在离开苏家后又喝了大量的酒!你为什麽不提这茬,却独独咬住二郎酒不放?」
「因为他晚上回来喝的是我们自家的酒,我们家的酒肯定没问题……」韩赵氏慌乱道。
「那他为什麽还要在自己的酒里下蒙汗药?」卢知县厉声问道:「难道他喝酒已经不过瘾了吗,还要喝蒙汗药?」
「是……」韩赵氏被卢知县带到沟里去了,顺着他的话就点头。
「是个屁!」卢知县重重一拍惊堂木:「给这个谋杀亲夫的毒妇上拶指!」
皂吏便给韩赵氏十根指头套上了拶指,左右发力一拧,夹棍根根束紧,钻心剧痛令韩赵氏没人声惨嚎起来!
这根本不是常人能承受的痛苦,没几下她就涕泪横流,尖叫道;「我招了我招了!是我家糟坊的二掌作马庆,指使我在酒里下的药!」
「马庆为什麽要这麽干?」卢知县追问道。
「他说东家发现我们的私情了,必须要先下手为强!」韩赵氏披头散发,气喘吁吁道:「我下药之后,他又进来用枕头闷杀了韩铎……」
那马庆也被带来了,就在廊下候传,见状吓得魂飞胆丧,就想偷偷溜走。
却被官差一把按住拖上堂来,又是一通上刑!
三木之下,他承认了自己受合江酒行的指使,弄死自己老板,嫁祸二郎酒的事实!
苏有马趴在担架上,听得目瞪口呆,万没想到自己不过请人品了个酒,就遭了这麽可怕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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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啪的一声,卢知县又喝道:「带公孙酉!」
「罪民公孙酉叩见青天老父母。」公孙酉身穿写有『囚』字的号服,显然已经归案了。
能干到一行会首的,没一个简单人物。他算清了利害,今天衙门一开门,就赶来自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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