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要疯一起疯!要死一起死!【月票加更7】(2 / 2)
很快,他们就浩浩荡荡地开进了那片风月之地。
路上的行人丶寻欢客丶甚至画舫上的歌姬客,都惊疑不定地看着这支奇怪的队伍。
「这.....这都是些什麽人?」
「好像是官老爷?可这打扮.....
「你看那个!还举着个夜壶?!」
「他们抬着桌椅板凳干嘛?要来秦淮河摆摊吗?」
「领头那个.....是不是之前把皇上气晕的那个张御史?!」
「嘶.....真是他!他怎麽跑这儿来了?!」
议论声中,张径直走向河畔最豪华丶最大的一艘画舫,凤求凰。
画舫上的龟公和护院一看这阵势,头皮发麻,硬着头皮上前阻拦:「诸位老爷,请问有何贵干?咱们这画舫今日—今日已被包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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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下了?」
张眉毛一挑,抬手指着沈浪他们官服,嚣张道:「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咱们是什麽人,脱了这身官服!够不够包你这条破船十次?」
龟公被吓得一愣,看清那群底层京官的官服,好家夥,直接腿都软了:「够够够.....绝对够!老爷您里边请!快请!」
「这还差不多!」
张大手一挥:「兄弟们!上船!今天咱们就把这凤求凰,改成『打工人工会团建中心」!」
「鸣一一!」
一群人欢呼着,如同土匪进城般涌上了画舫。
原本画舫上那些精心打扮丶正准备献艺的歌姬舞姬,看到这群奇形怪状丶还自带道具的恩客,
全都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躲到一边。
有勋贵子弟想上来理论,一看领头的是那个连皇上都敢气晕的疯子张,立刻缩着脖子溜边走了。
张则毫不客气地占据了主位,把画舫里原本雅致的摆设推到一边,把孙贵的夜壶灯摆在桌子中央当氛围灯。
「老钨!老钨呢?!」
他拍着桌子喊道。
一个浓妆艳抹丶风韵犹存的老钨战战兢兢地过来:「爷..:..您有什麽吩咐?
「把你们这儿最红的姑娘都叫出来!会唱曲的唱曲!会跳舞的跳舞!弹琵琶的使劲弹!」
「爷....我们这儿的姑娘,一条船一个,您若全要了,恐怕其他爷.....
「什麽一条船一个,让隔壁贪官看到了,还以为我们清官玩不起!?」
「不是的爷,大家都一样!」
「我管你那麽多!快!给我兄弟们一人安排一个!要活儿好的!」
张说着,又看了眼其他桌子,补充道:「还有,好酒好菜,尽管上!今天爷高兴,请兄弟们乐呵乐呵!」
老钨刚想叫『有人砸场子』,另一名比较有眼力见的老馆儿,连忙招呼道:「哎哟!爷您放心!保准让您和各位爷满意!」
说完,也不管老钨的脸色,当即朝身后呼喊道:「姑娘们!快!都出来见客了!上好酒!上最好的席面!」
「来啦——!」
顿时,丝竹声起,莺歌燕舞,美酒佳肴如流水般端了上来。
「都他妈给老子放开点!」
张一脚踩在凳子上,端起一大碗酒:「咱们今天是来享受的!忘了之前的一切!今晚只有酒和姑娘!千了!」
「干了!」
众人被他的情绪感染,纷纷端起酒碗,仰头痛饮。
几碗酒下肚,气氛很快就热烈起来,
赵丰满楼着一个歌姬,大声吹嘘自己今天怎麽抬走了曹国公家的屏风。
另一个御史则跟舞姬比划着名自己骂茹瑞时的英姿。
孙贵甚至试图用夜壶灯给一个弹琵琶的姑娘打光,吓得人家差点把琵琶扔河里...:
整个凤求凰画舫,彻底被这群抽象的家伙改造成了大型底层京官团建现场。
丝竹雅乐混着划拳行令声,翻起舞伴着吹牛逼的吆喝,夜壶灯的光芒与华丽宫灯交相辉映。
张看着这荒诞的一幕,心里既觉得好笑,又有一丝莫名的快意。
对!就是这样!
使劲造!使劲作!使劲疯!
最好明天全应天府都知道,他们这群奉旨审计,在秦淮河狂欢。
而且还领了老朱的赏赐。
他就不信,老朱能忍住不找他,
只见他喝得满脸通红,摇摇晃晃地走到船头,对着秦淮河两岸的灯火,运足内力,大声吼道:
「朱重八!你不是疯子吗?!有本事!你现在就来砍死老子!
「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你爷爷一一!
声音在河面上传出去老远,引得无数画舫上的人探头张望,目瞪口呆。
疯了!
彻底疯了!
隐藏在岸边人群中的锦衣卫探子,面无表情地快速记录着。
【戌时三刻,张飙于凤求凰画舫,公然挥霍赏银,妓饮酒,并再次于公开场合辱骂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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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舫内,沈浪也喝得有点多了,端着酒碗凑到张身边,大着舌头问:「哥.....咱们以后还审计吗?」
「审计个屁!」
张一把搂住沈浪的肩膀,醉地喊道:
「明天老子就去奉天殿问老朱,这秦淮河的消费水平合不合理?问问他的内帑银够不够咱们天天来快活!」
「好!!」
一群醉鬼跟着起哄。
然而,就在这时一一道不合时宜的丶带着哭腔和无比焦急的声音,穿透了画舫的喧嚣:「哥!哥!不好了!!」
只见一个留守在临时库房的小吏,连滚带爬地冲上画舫,脸色惨白,气喘吁吁:
「蒋!蒋指挥使带着锦衣卫,把咱们的库房给围了!」
「说.....说是奉旨,接管所有赃款和物资!」
「咱们的人被赶出来了!东西全被他们看管起来了!」
喧闹的画舫,瞬间安静了下来。
音乐停了,歌舞停了,划拳声停了。
所有醉的『审计天团」成员,酒意瞬间吓醒了一大半,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皇上他.....终于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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