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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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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陆安在上课的时候,柴稷在伪装弟弟申王舒的身份邀请房州官员以及大族赴酒宴。

边喝边交谈,玩闹到夜半,仿佛宾主尽欢,待众宾逐一退去,桌上仍留着残酒。

窗户大开,晨风吹散一夜的酒气与乌烟瘴气,“申王”独自站在窗前,负手而立,视线似是落在那爬出墙头的翠绿藤蔓上,又似是不着一物,只在沉思。

赵松年从门外走进来,微微一拱手:“官家,已又是一日天明,该歇息了。”

这用了自己弟弟身份的大薪官家侧过头,笑眯眯地看着赵提学:“坚劼,你觉得陆九郎如何?”

明明很满意,却还是要问一问身边人,不知道是观察贤才,还是要观察身边人。

赵松年顿了顿,经过略略思索与衡量之后,说:“年岁虽小,却已能谋国。只稍微作一番打磨,便能为官家排忧解难。”

“你说的不错。”柴稷笑了起来,唇角弧度都带着青年天子特有的飞扬跳脱:“那小子看着就不是迂腐儒生,不然说不出来王霸并行这话。朝廷里那些老家伙天天在朕耳边说什么仁治天下,哼,我看是要仁治官员吧。”

赵松年也不好对这话说什么,大薪这位新上位的官家,是朝野皆知的轻佻,若非先帝只有一子,想必也养不成这般不稳重的性子。

——申王舒是堂弟。

只道:“陆九郎能得官家看重,是他之幸。”

柴稷闻言却是笑出声来:“这你可就说错啦,是朕能得陆九郎看重,是朕之幸。”

赵松年诧异:“九郎还能拒绝官家看重不成?”

柴稷哈哈一笑:“这可难说。不过还好吾已通过他的考验。”

青年天子眼中只有对贤才的喜爱。

对方合他心意,所以做什么都是正确的,哪怕对方在以民的身份来考验君——

“贤才有什么怪癖都很正常,他们素来心高气傲,若非得其真心,拒诏不出都是常事。这算什么。”

赵松年应声附和两句,只是面皮微微抽搐一下,心说:

前年有位大儒拒诏不出,你直接命人将其绑来早朝上,当着一众文人的面去挑人家下巴,笑吟吟说本以为是个惊世奇才看不上我这官家,到眼前一看,原是沽名钓誉之辈。然后又叫人将对方丢出宫外,随便百姓观看指点。人家不给你面子,你把人家里子面子全扒光的时候,可看不出来半点“贤才有什么怪癖都很正常”。

赵松年:“官家既然欢喜九郎,为何不直接赐官?”

官家回首看他,笑道:“我要做的事情,既要才学也要心性,除此之外,我得看看他有没有那个心气。到底是去考进士科还是诸科。若他当真风霜不惧,玉汝于成,我为他开制科,助他驰名天下又何妨?若他没有那个心气,日后朝堂上我便多护他一些,省得被那些老不死的欺负。”

——所谓制科,是一种区别于三年一次科举的考试,其由皇帝特

九经、五经、开元礼、三史、三礼、三传、学究、明经、明法,全列为诸科。你要考诸科中哪一科?”

蔡公瑾结结巴巴:“明、明法。”

苏教授看了他一眼:“你连三礼科都不敢去考,反而去考律法——你是真喜欢律法,还是觉得明法科比之那些经科更简单?”

诸科不需要考诗赋策论,不管它内容偏向经典还是史书还是法律知识,反正考试形式都只会考帖书(填空题)、墨义(简答题)或者大义(问答题),有时是三个一起考,有时候会只考其中一种或者两种,全看当时朝堂风向。

考诸科只要你会背书就够了。

而背法律知识比背经书那些之乎者也简单。

蔡公瑾听苏教授这么一问,羞愧地低下了头。

经科考起来不算难,但是经科里最简单的三礼科——《礼记》、《周礼》、《仪礼》三部儒家经典加起来,有足足十万余字要记要背。

苏教授嗟叹一句:“你便是在明法科拔得头筹,于科举中也只能排第五等,赐同进士出身,都不能立刻授官,只能看朝廷安排,哪个县的主簿(秘书)、县尉(县公安局局长)有缺额,便将你们这些第五等安排过去。”

蔡公瑾抬头看了苏教授一眼,很想说,我不考经科是我不想吗?那不还是成绩不行?

但终究没敢吭声。

苏教授让他坐下后,又环视了一圈讲堂,点起另外一个人:“梁章,你说,你考哪一科?”

梁章起身,也道:“诸科。”

苏教授径直问:“可愿考三礼?”

梁章道:“学生不止能背十万字。”

苏教授喜道:“如此,你要考三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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