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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区区结丹修为,根本入不了玄帝的眼——修仙界实力至上,举国之力培养出来的皇帝,命格和国运绑定,要是能被一个结丹修士威胁到性命,那这皇帝也别当了,能唬得了谁?
只是心月把两者联想在一起,才使得龚虎说出这番话来。
“你用自己的剑再杀他一次。”
渡星河说的话,像是将心月的心脏翻了个面。
把那些积压在阴暗处的想法掀到太阳底下来,晒一晒。
而她并未察觉,聚满灵力的气海开始形成漩涡,整个梦境里的时间都为之停滞,东边的太阳卡在两座山之间,光未移动半分。而被大雪封了数日的山巅,重新刮起风雪,意味着她的心境不再平静。
“好。”
在师父的鼓动下,提着剑的心月来到龚虎面前。
她永远记得,是他和家旺叔来到村里,告知她是世间难寻的水灵根,将她骗到送入宫中的马车上,他贪婪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仿佛每扫过一寸,都能听到灵石相撞的脆响。
“等等,你要干什么?买卖不成仁义在,你不愿意就不愿意,我做长辈的还能逼你不成?你信一个外人不信村里人?”
寒芒映着龚虎的眼,他汗出如浆,见动之以情无用,开始威胁:“我是玄朝户官,本命竹简就放在当地的官庙里,一旦竹简碎裂,你就担上弑官造反的罪名了!你境界是比我高,但还没高到能在玄朝国境内胡作非为的地步,我劝你冷静,不要自毁前程!”
在心月记忆中,龚虎有着恶鬼的面容。
此时,师父站在她身侧,她这才忽然发现,这不过是一个绝望又贪婪的懦夫罢了。
“嗯?”
渡星河见她抬头望向自己,便扬了扬眉。
师父带笑的眼被剑光一晃,点金似的,明亮温暖。
“雪下得好大。”
心月瞧见雪落满了师父的头顶和眉眼,不自觉地开口道。
人想逃避的时候会下意识地转移注意力,避开压力源,因此在面对艰辛且难以展开的工作时,许多人会忽然觉得有许多家务活要干,给自己凭空制造一些假性迫切的琐碎活儿。
“这不重要。”
渡星河轻轻歪开了头,任由雪落满眼睫,心月的逃避心理越强,环境就变动得越剧烈,山上传来轰然巨响,厚雪似浪,滚滚而下。
“师父,要雪崩了!”
心月攥住她的衣袍:“他的事情不急在这一时半会——”
她话未说完,一根树枝从袍袖落入渡星河的指间,她修竹般指骨勾住斑驳枝条,在心月面前晃了晃。
还好这里是心月的梦。
以心月对她实力的滤镜加成,以树枝代剑,让她瞅上一眼,遍地皆是的树枝都能秒变轩辕剑。
风裹挟着雪,缠在枝条之上,凝结成剑!
在这之前的数年间,渡星河一直太在意如何外放灵力,而要撼山动岳,得耗费多么庞大的灵力?五颗内丹都不够她作的,这一回,她试着把放到远处的目光收回来,敛神内视。
——当遍寻不获答案的时候,先找到自己。
灵芒聚于一点,渡星河的周身气息暴涨,雪剑悬天,如华剑光亮彻天地,将那滚滚落下的雪崩,尽数斩去!
要练成摧雪峰,讲究的竟不是释放,而是在气海内反复锻打,酝炼。
剑招既出,势不可挡!
万丈塌雪,被一剑荡开,只余被荡成齑粉的细雪铺满视野。
雾霭散尽,心月呆呆地看着师父。
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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