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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小时候在借住的那几年,我们之间。”他好像轻描淡写,陈述,“的确只剩一张支票。算不上熟。”
话里似乎有噎人的意思。
贝言一时语塞…猫嘴太硬。
他声音低沉平静,仿佛仅仅在谈一桩无关紧要的生意,“但我们两家的联姻,总要有人来履行到底。”
贝言这才看到,他手指间戴着诸多权戒,唯独无名指空空如也。
她伸手拿起协议,随意翻了翻,可原本漫不经心的目光突然顿住:
婚后双方不得无故分居。
婚后双方每日至少一起吃饭一次。
婚后为了联姻请尽量亲近。
每一句都公事公办,字字带锁。
但这哪像什么联姻协议,倒更像是一份某猫自己认真写的饲养员守则。
贝言:“你急着绑住我?”
顾知宜在签字,痣都没动一下。
她双手支着下巴仰头,淡淡问:“顾知宜,你是不是很想我?”
笔尖点在纸上,墨迹晕开,弄花了他签下了名字,他重新拿了一份,没抬眼,“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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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言晃着腿咬开笔盖,戳戳下巴忽然问,“联姻后住哪里?住经纪公司附近吗?”
对方淡淡开口:“你喜欢哪里。”
贝言一口气说:“不喜欢春和园不喜欢白鸟里不喜欢帝城,双海嘉园也不行。”
几乎把朝港的所有地方全给否定。
“贝言。”笔突然被按在协议上,顾知宜声音冷了几分,“无论你怎么不情愿——”
“还是住你家好了。”贝言打断道。
窗外朝港的雪忽然急了,拍在玻璃上簌簌作响。寂静在两人之间蔓延几秒,顾知宜喉结微动:“为什么。”
她发丝散着,“有一点想顾家。”
闻言,对方掀睫盯她,漂亮眼睛复又冷静垂下,“是吗,四年零两个月,终于舍得想起来了。”
四年??
贝言晃着的腿蓦然怔住,但对方已经收回目光,将桌上的钢笔收进掌心,转腕看表,“上去换衣服。”
…贝言起身。
等她穿好外套从楼梯晃下来时,顾知宜正站在玄关,大衣搭在臂弯,指间捏着皮手套,正低头调整腕扣。
听见脚步声,他侧目一眼,对上穿成毛茸茸一身的贝言,目光长久没移。
“穿上。”他将外套递给贝言。
贝言的手在长袖子里面探不出来,提起来晃了晃,拖音说:“我没有手。”
空气一静。
顾知宜动作顿住,半晌,他转过身。
带着雪气的阴影就这么压下来,顾知宜个子高,低头时睫毛垂着,看不清表情。
“抬手。”
贝言看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她面前,攥着大衣领口的内衬,动作很缓,没有半点多余触碰。
只在他拢好衣扣时,指尖不小心蹭过她耳垂,有一点凉。
“走了。”
他蜷起手指,转身推开门,顶着风雪迈出去,没有多余的话。
可贝言摸摸耳垂。
那个总是歪向一侧的小小耳坠,此刻正端端正正地挂着。
…顾知宜拨正了它。
…怎么还是那只操心过度的小猫。
处处都在意她在意得要命。
…
车内只有纸张翻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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