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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毯上。
“知道了,三楼不用人来。”
说话的人是顾知宜,几个字又低又碎,大约是又被搂紧了。
申恩立刻应声:“明白老大。”
…
会议延迟到几点贝言不太清楚,她只是睡觉,然后床似乎陷进去了一点点,是身边人撑起身体去工作。
走前俯身吻她,指尖拍一拍哄她睡得更深,她从眼睛睁开的缝隙间看到是雪色衬衣。
“…换衣服了?”她嗓子还懵着。
听到顾知宜似乎轻笑揶揄:“被咬破流血…至于我衬衣,饲养员认为呢。”
贝言没有睁眼,胡乱一抓,抓住了顾知宜的小臂。
他袖扣还没系上,因此手顺着光洁肘弯一路捋到了手腕间,顾知宜由着她摸。
她忽然来了句:“会疼吗。”
对方:“说疼是在说反话。”
闭着眼的贝言一听啧了声,拇指按了按他腕骨:
“我问的是你手腕,十八岁不是被门夹到了吗顾知宜?难道夹到的是脑袋吗?”
沉默两秒,她还是忍不住刺道:“…我能不知道你那会儿是在说反话吗?搂我要我还说疼…啧。”
某人就笑,捏捏她脸颊,尾音好似勾着:
“嗯,好~痛。”
她躺着没动,往自己方向拽了拽。
顾知宜以为她要说话,上半身压近,手臂绷紧撑在她耳侧,鼻尖距离她的唇不过寸余,呼吸平缓。
影子垂落,像道温柔的锁。
明明是被拽的那个,却依然从容得像在纵容她闹。
直至脖颈被搂紧,漂亮的痣被亲了下,贝言往他颈边拱了一点,打哈欠:
“…辛苦了,顾组长。”
贝言也许不知道自己这句话有多微妙。
或许本在安慰对方被她抵开欲色的一切。
因为纵容最过分的时候根本没舍得咬她。自己咬着戒指噙着眼泪喘息,在意乱情迷里望着她,指节摸摸她脸颊。
很辛苦。
而微妙的是,这话也可以是在安慰那些褪色的、过去的事…。
“去开会啊顾组长。”她困倦推了顾知宜一把,对方似乎没动。
她掀开眼皮,有人眼尾好红,像是动了情。
“…哎我真是。”贝言撑坐起来一些正说按住对方,腰被拥住,依赖她而咬她侧颈。
他埋在颈间,贝言就像被柔软猫毛糊着。
“我开完会回来。”
顾知宜缓气,吻她也许是故意拿气息烫一烫她。
…
老宅会议室泡了三次的茶淡得发清,话题东飘西荡,望一眼那呆滞坐着的顾岑优,充斥着反复煮沸又冷却后的疲惫。
和这种蠢货说话可真累。
门拉开,顾知宜走进来,西装外套搭在臂弯,衬衫领口微敞,锁骨上还留着诸多红痕。
长桌各位立刻瞪大眼睛正襟危坐,文件翻的哗啦响。
顾岑优倒是知道内情,但人这会儿还没缓过劲儿。
顾知宜落座主位,腿一叠,推开递来的新茶眼皮都没抬,“说说。”
他嗓音里还带着浸爱后的哑,不是一把刀该有的波动。
可没人敢问为什么延迟到这时候,也没人敢看。
谁都知道,顾知宜不再只是顾家的刀剑了。
顾岑优交出的录音播上一遍。
-“你哥都快赢下这一局了,你却连你的黑料都处理不了,给你下了这么小个绊子你就要被他绊死了。”
-“你谁??”
-“用他的手段去对付他,其余的我来做。”
-“为什么帮我?”
滴声后,电话被挂掉了。
顾知宜:“开车带你逃跑那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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