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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复太善于洞察人心,分析得几乎说中大半。
贝言大概明白顾知宜会这么笃定的原因。
“顾知宜。”
贝言开口。
“我之前说得不对,你隐瞒,不是因为不相信我。”
她第一次那样平静认真,而下句是:
“你是恐惧。”
对方的手还覆在她眼睛。
不愿让她看到,尤其现在的神情。
而贝言沉吸一口气,平和眨着眼睛,第一回真正地拿出对待猫的耐心。
“你从来没问过我,为什么会忽然换你联姻。”
对方声音哑着:“我不想问。”
“你不敢问。”
贝言毫无停顿,注视着顾知宜的心。
顾知宜恐惧失去。
在他的心里,联姻如同浸过水的纸,稍有风吹草动就能摧毁它。
连问题也是风吹草动,所以顾知宜缄默地截断一切风动。
…将她视觉遮蔽的那只手不稳定了。
指尖下,开出一些隐秘的缝隙。
顾知宜的呼吸先落下来,他为对方低下头,生涩吻她,尽可能轻地拆掉她想说的话,想要她别再说。
光亮透进一点。
指节上,他戒指泛着银边。
它被保护得太好,可它已经在他手指上勒出红痕…顾知宜知道不知道。
贝言伸手拽拽他衬衣,对方停下,那只手也垂下。
贝言视线重新聚焦。
对方正低着头,呼吸沉得像是从胸腔深处硬挤出来的。
贝言等了等,继续说:“去年生日那天早上,我说你不再是十六岁的顾知宜。”
她沉出一口气,“而你把它记住了,偏执认定我讨厌现在的你。”
“你丝毫不提你被威胁。而我以为你做局利用、故意接近我。”贝言气得隐隐皱眉,“我还是靠申恩才知道。”
顾知宜的睫毛颤了一下,唇线没有松动的意思。
公司走廊口有人经过,远远看到老板颔首打招呼,见到贝言后情绪明显激动很多,激动又克制挥手打招呼。
贝言挥着手目送他们离开,一回身。
“…假如我心并不坦荡呢?”
顾知宜安静站着,光线从他眉骨掠落,在眼窝投下阴影。
“贝言,假如靠近你真的是我处心积虑。”
低哑声音落下的瞬间,整间屋子的空气仿佛被抽走。
顾知宜抬起眼帘。
“假如你咬我时,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再深一点。”
“十六岁的我不会这样。”他喉结滚动,像是冷淡厌弃自己,“处心积虑。”
贝言稍微俯身,仰头向上,寻找他眼睛,找到后盯了两秒又移开视线,揣着手慢吞吞说:
“顾知宜,你十六岁就喜欢我。”
对方低头盯她,错开视线,“不是。”
“那是什么时候?还要早?”贝言一愣,“放学拉你出逃?买奶牛猫?十六岁我想想,没有什么……”
话音突然凝在唇边。
十六岁。她生日宴的记忆猛然刺入脑海。顾岑优额角淌血被人搀出来,而顾知宜站在阴影里,指节还滴着血,手里拎着烟灰缸。
“没有吗。你十六岁生日,我给过你一束玻璃花。”
顾知宜忽然开口,贝言看向他,见他微微眯眼,貌似是在揶揄她并不记得。
贝言记得。那是生日宴结束后的黄昏,酒店后头有个开满野花的小山坡。
那里天空好低,她在拍照片,听到有人叫她名字于是回过头。
一阵阵风过,漫野的小花在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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