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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鸢语气平静,长大后的他确实对母亲再无依恋。
他甚至并不会因为与对方会面,而心生痛苦。
爱就是痛苦,痛苦就是爱。
他对面前这个人并无痛苦;当然也不会有爱。
“我来见你,也是要和你说。”
顾鸢知道对方的出狱日期,但他不会来接母亲。
“可能也只有这点与你相似。我不会轻易放过那些真正伤害过我的人。”
在没有见面之前,母亲在顾鸢心中的形象,总是混杂着一些他人投射来的恐怖,与他所幻想出来的慈爱。
可见面之后,顾鸢发觉。
穆含玉既不恐怖,也不慈爱。她同穆弘一样,同那些穆家人一样;披着好看的皮囊,内里可不那样干净漂亮。
且,只是一位坐在他面前的,身陷囹圄的活生生的人。
意识到这点之后,顾鸢心里残留的最后一点复杂情绪消弭无踪。幻想中的母亲,或许还会令他有小小一些不切实的渴望;而当具体的人出现在顾鸢面前,只会被那双漆色的眼静静剖析。
是一位极自我、会为了所谓的控制欲;而对亲子痛下杀手的母亲。
顾鸢并不会爱这样的母亲。
“或许是你在狱中、又或者等你出狱之后;我们之间的帐总是会有清算的那一天。”
顾鸢说:“你会为了你做出的选择付出代价。”
一点点将要复仇的兴奋感爬上他的心头。
复仇很快乐,像是某种不知是否有后遗症的镇痛剂。
而向血亲复仇;镇痛效果便前所未有的强。他有时会想,自己在这颓靡的两年里之所以还活着,或许有那么一部分原因是:如果顾鸢死了,那瘫痪在家的父亲很快也会死。
怎么能这样!
他十几年来的痛苦,短短两年根本不足以偿还。
“你想怎么做呢,宝宝?”
穆含玉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着问他,“真可惜,现在是法治社会。”
她讽刺地敲了敲自己面前金属制的桌子,“你要做一些会进来陪妈妈的事情吗?”
“小时候的我,并不知道如何报复父亲。”
顾鸢平静道:“遇到郁致之前,我也不知道如何报复那些权贵。甚至于在我下决心接受自己天赋前,连毁掉陆叙白的能力都不曾有。”
母亲在监狱里待了十年,依旧活得极好;这让他很是欣慰。
因为这意味着顾鸢有足够多的时间,学习如何向一位真正的权贵与执棋者报仇。
“你大学读的是法律系,”穆含玉扶额笑了一下,“没什么用,宝宝。如果你想要报复我,起码应该去先学学——”
“不,我不需要你来教我怎样做。”
顾鸢打断了母亲的话。
“我不会成为你想要的那个真正的穆家主人,不会成为年轻时的你。”
说到这里,顾鸢微微笑了起来;双手交叉着放在腿上:“哪怕是交际花,照样也是有向你复仇的方法,不是吗?”
穆含玉的脸色终于是沉了下来。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接受顾鸢选择她所不熟悉的那条路——哪怕是对她复仇,也要按照她所中意的法子!
“你早该找医生看看了,”看着母亲勃然变色,顾鸢反而放松地后仰着靠在椅背上,“不过没关系。我给爸爸找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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