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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郁朝云最恨的,还是顾鸢明知道!对方明明预感到了会发生什么!却只是等待纵容这件事的发生。
难道他郁朝云没有服软吗!难道他没有反复请求顾鸢,不要将这些隐瞒吗?
“你想死,”郁朝云的眼中泛起血丝,“那就直接去寻死好了!干嘛还要等着穆含玉动手?”
那双漆色的眼平静地望了过来,几乎叫他五内俱焚。
“我还不至于痛苦到想要自杀的地步,”顾鸢轻声说,“只是没那样想活着。”
这是顾鸢第一次在郁朝云面前承认,自己其实活得很痛苦。
他身上那层如琉璃般美丽脆弱、却无比锋锐;将爱着他的所有人都鲜血淋漓着推开的防护罩,第一次对郁朝云稍稍收敛起来。
“即使是2年前,”顾鸢说,“即使是那个时候,我也——”
郁朝云单膝跪在病床、跪在顾鸢面前。
他紧紧抓着对方的手,哪怕抓疼了顾鸢,也再不愿意放手了。
“如果你死了,”郁朝云说,“我会恨你。我恨死你了!...顾鸢!”
*
郁朝云在哀求自己。
顾鸢心想。
他是挺喜欢对方,却没有办法为了郁朝云而努力地活下去。
顾鸢知道,这是爱一个人才能为之做出的努力;但与母亲一样,他的爱早就被其他东西取代了。
穆含玉的爱是快乐的。
但折磨他人也同样令人愉快;折磨自己喜欢、在意的人则尤其幸福快乐。所以她用折磨与虐待填充自己人生中需要爱的部分,这就是穆含玉自己选择的活法。
而对于顾鸢来说,爱就是痛苦。
父亲对母亲的爱使他痛苦;旁人对他的爱则几乎毁了顾鸢。
说起来,郁朝云难道不爱自己吗?对方此时此刻不痛苦吗?
顾鸢没法将爱从痛苦中挑拣找寻回来,没法用它来将失控的人生和自我拽回正轨。
他想开口拒绝,带着体温的水落在顾鸢手背,烫得他蜷缩了一下。
与母亲不同,顾鸢额外多了一些怜悯。
就连这些微怜悯都比爱更加珍重,足以让他开口与男人说:“我没有办法为了任何人而活下去。但你或许可以试着让我不那样痛苦。”
他在郁朝云那边的信用应当是用尽了。
哪怕顾鸢这样说,对方也切齿痛恨着不愿松手。
顾鸢叹了口气。
“我是不太在意自己,”他说,“但我也没有放过别人的习惯。你还记得吗,伤害我的下场。那几个人还是郁致让你去解决的。”
顾鸢垂眼望着,此时此刻的态度几乎算是纯然的高位者。
坦白了痛苦的同时,顾鸢也不再掩饰任何自我。
他有那么一点点温柔与怜悯,但也是最恶劣的坏心眼美人。
“也许,报复回去会让我开心些,”顾鸢弯起眼,笑着问对方,“郁朝云,你是要继续恨我吗?还是要抓住这个机会,为我鞍前马后,哄我开心呢?”
*
郁朝云立马就惹顾鸢不高兴了。
这人回过神来之后又开始恨,只是换成了恨小叔和郁致居然帮着顾鸢隐瞒自己。
对方虽然伤得不重,却也伤着了肋骨;此刻面带病容,若西子捧心。可郁朝云看着只觉心疼恼火。忍不住反反复复盘问前来查房的医生,被顾鸢轻轻踢了一脚。
站在窗边的郁朝云假装不知。
等医生走了,顾鸢轻声埋怨:“人家之前都把伤势说明白了,你还问干嘛?是故意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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