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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风度翩翩的模样。
只家里人极怕他、惧他;在他面前夹着尾巴做人做事。所以当穆弘穿过花园,听见湖边有女人笑闹声时,免不得偏头多看了一眼。
他瞥见了父亲的男妻。
那位刚刚入门的,丈夫已经奄奄一息的;却还是含-着笑,垂头听着女佣说话的漂亮男妻。
因为娶男妻不算什么光彩事,他家也就没办什么。只开了一桌酒席,穆弘没去,自然也就没见过那位名叫“顾鸢”的戏子。
是一位很漂亮的美人。
哪怕丈夫快要死了,对方依旧穿着昂贵艳丽的旗袍;青蓝色的暗纹绸缎包裹着柔韧纤细的腰肢,衬得对方肤极白、唇极艳;恍惚间如一只噬人心魄的艳鬼。
对方有一双极卖得上价的眼。
与穆弘不同,这位男妻的眼漆黑如墨玉。冷得太过,于是便显得薄情。
只顾鸢的睫毛长而翘,眼尾微微挑起,无论怎样的神色都像是轻佻调-情。与他说话的女佣显然也觉着如此,只是说了两句便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偏过头去。
——与穆弘望向这里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她瞬间白了脸,扑通一声直直跪了下去。
美人也吓了一跳,不过瞧见穆弘后又以扇掩嘴,笑了起来。
当真是位毫无规矩的轻薄美人,穿着不体面,态度也随意。哪家男太太在继子面前是这样的情态?见着了不躲不避,反而冲他招了招扇子,还低头同女佣说:“怕什么...?你家少爷留过洋,读得都是人人平等的书呢!”
说到这里,顾鸢抬眼看了过来。
确实是很漂亮的人,以及更冷的眼。
“既然没陪在床前,肯定是老爷没事。”
说着,顾鸢笑了一下。
“你说对吧?”
他的话音刚落,内宅便突然爆发出一阵哭声。
顾鸢微愣,而后又笑;红唇弯着——总让男人们觉着另有意味。
“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这么等不及呀,少爷?”
穆老爷想娶顾鸢进门,家里的叔伯原本是不同意的。只是看他坚持,且老一辈总有种结婚冲喜的习俗或者是借口,才松口让这位男妻进了门。
没成想这人命里无这样大的福分,顾鸢刚一进门,丈夫就在床上咽了气。
他并不在意这个。
老爷去世的当天下午,穆家就上上下下都带起了孝;穆弘亦是如此。如今爹死了,他便是这个家里确定无疑的话事人。仆佣来找他寻吩咐,叔伯做事也要看他眼色——乃至于他刚刚成了寡-妇的男小妈,也有“要紧”事儿要找他。
顾鸢还算懂得换上身素净旗袍。
只是这衣裳是时兴的西式裁剪,又是无袖;说是端庄又不那么端庄。更何况那白且美的胳膊上,还套着只招摇的帝王绿翡翠镯子。
穆弘认得这只镯子,是前段时间他爹央他在市面上收的。
这只镯子成色漂亮,种水也好;那么大的贵妃镯里一点棉絮也无;穆弘也是请了好几家商铺老板帮忙盯着市面,才拿到的货;如今就被顾鸢随随意意地套着。见他看自己胳膊,小妈便依着桌子,将玉镯取下放在了桌面上。
“我刚刚嫁进来就要戴孝,”顾鸢叹了口气,像是为难,又像是故意拿他取乐,“哪有什么合适的首饰配?明天就有人来吊唁老爷,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带,让人笑话吧?”
男妻应当不是北方人,兼具江南烟雨的柔与美;说话也带着点软和的咬字与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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