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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情笑眯眯道:“自然是要亲眼看着你超度你高家魂呀。”
“你阵法学了个半吊子,还妄图一己之力改阵中阵,好阿蛮,你可太自负了。”
沈情指向先前他埋符的地方。
她一眼便瞧出李道玄欲作何打算,不过是顺水推舟,将昔日玄机阁与东山寺弟子倾尽全力所布下的结界改为“娑婆诃”。
所谓婆娑诃,便是一种净化怨气,超度亡灵的阵法,此阵法不同于寻常的往生阵。
若硬要做个区分,往生阵最多一次只能超度两三个亡魂,婆娑柯便不同了,它是跟着布阵人来的。
若此人阵法学得一般,婆娑柯的威力便小,若对于阵法一术已到了至臻之境,那这“娑婆诃”便能将方圆百里的怨魂一并引至阵中,布阵者以“介子”为引,化作涤尘净火,连魂魄深处的戾气都能烧得一干二净。
只是这承载怨灵的“介子”,也就是容器极为难找,需得有极强的怨气承载力——寻常法器遇怨则裂,沾戾便污,唯有那类生于极阳之地、极为克制鬼祟一类的东西方能用作“介子”。
李道玄眼也不抬,沈情这话,毫不留情戳破了他的打算——想借这玄机阁与东山寺遗留的结界根基,将当年牵涉其中的所有枉死者都一锅超度了,好让这鬼祟坡彻底清净。
李道玄:“是,这些亡魂滞留于此数十年,早已成了气候,寻常阵法根本镇不住,稍有不慎便会适得其反。”
沈情却忽然收起了笑,挣脱他的怀抱,走到他埋符的那处雪坑旁,蹲下身用指尖捻了点雪,“我是不懂你这‘一劳永逸’。”
她倏尔转头,“可我记得玄机阁的典籍里写过,‘娑婆诃’虽能净怨,却需亡魂自愿入阵。若你强行引魂,婆娑诃的‘介子’不过是死物,但凡亡魂稍作挣扎,阵法不就破了么?”
“我自有办法。”
沈情指尖一弹,那点雪落在李道玄脚边,竟隐隐泛起一丝青黑——
李道玄猛地低头,才发现自己埋下去的符纸边缘,不知何时已爬满了细密的裂痕。
他立刻咬破指尖,以纯阳血驱散沈情指尖缠绕上的怨气。
沈情道:“地表一丝怨气也不见得,原来是藏到地底去了,你早就发现了吧,怪不得刚见你时,你跟个鬼一样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将她指尖的怨气驱散,李道玄蹙眉道:“别忘了你的极阴之体,是极容易招一些脏东西的,不要什么都去碰。”
沈情点了点他指尖渗出的血,“唉呀,这不是有你嘛,我才不怕。”
一番话说得李道玄唇角轻扬,他直勾勾地望着她,倒叫沈情浑身不得劲。
沈情缩了缩脖子,毫不客气指挥他道:“你去,挖开看看。”
她随意指了两处地。
李道玄顺着她所指的方向随意挥出两道剑气,地面瞬间破出两个巨大的坑,骤然间若大的怨气自两个坑内涌出。
沈情眼皮子一跳,望着冲天的怨气,心想:坏了!挖猛了!
李道玄将沈情挡在身后,踱步向前去查看,沈情自他身后冒出个脑袋,只见两个大坑内,埋着数具尸体。
尸体面色乌青,被冻得硬挺如石块,四肢蜷曲着嵌在冻雪中,仍保持着被大雪吞噬时挣扎的姿态。
他们身上还裹着十多年前的灰布甲胄,甲片早已被冻得崩裂,边缘卷翘如枯叶,上面凝结的白霜还混着暗红血渍。
有的尸体腰间还挂着锈成黑铁色的环首刀,刀鞘冻在冰土里,只露出半截刀柄,缠绳早已脆化剥落。
更有几具尸体手骨仍紧扣着长枪,枪尖戳进冻土层,枪杆上的漆皮裂得像蛛网,却还能看出当年缠裹的防滑布条痕迹。
最骇人的是他们的脸——眉眼口鼻都被冻得扭曲,皮肤像老树皮般起皱发黑,有的眼眶里结着冰碴,有的嘴唇冻裂成数瓣,露出乌紫的牙床。
即便过了这么久,尸体也丝毫不见腐化。
沈情沿着满是尸体的大坑往前看,一座狭窄的山谷赫然矗立,而他们脚下踩着的地,正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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