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 / 2)
第四十章
蔺老将军雷厉风行,不多时便已将一切安排妥当。
阿默将假玉佩紧紧揣在怀中,朝二人行了一礼,便独自朝城外的破山庙而去。
三十名精锐护卫也已悄然潜入山庙周围的密林,身形隐匿在浓密的枝叶间,只待信号发出。
上官蕙深知此事关乎重大,何况这事更牵扯着蔺穆安的死,无论如何都要亲自去见证这一刻。
她换上一身便装,腰间暗藏长剑,与蔺老将军一同带着几名亲信,悄然跟随在阿默身後不远处,沿途确认埋伏的人手无误後,便在山庙侧後方的一处土坡後隐藏起来,静静等候。
破山庙荒废已久,墙壁斑驳,屋顶残缺,几根朽坏的木梁横亘其间,地上布满杂草与尘土。
若不是上官蕙派人关注沈家,定不会有人把目光放在这破庙上。
不多时,阿默的身影出现在山庙门口。
上官蕙与蔺老将军屏息凝神,紧紧盯着里面的动静。
庙堂中央,几个身材高大的南蛮正围坐在一堆篝火旁,手中把玩着弯刀,言语粗犷,说着难懂的蛮语。
见阿默走进来,几名南蛮立刻警惕地站起身,手中弯刀握得更紧,其中一个头目模样的南蛮用生硬的汉话,厉声喝问:「你是何人?来这里做什麽?」
阿默按照事先嘱咐,沉着应道:「沈大人让送东西来。」说着,便要从怀中取出玉佩。
那南蛮头目眼神闪动,上下打量着阿默,似乎在判断真伪。
按过玉佩,过了片刻,他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人放松警惕,而後嗤笑一声:「沈大人又送钱来了?」
他摆了摆手,随後一个南蛮打开密室随着阿默进去。
等密室门「哐当」关上,头目一屁股坐回火堆旁,伸手从火里拨出块烤得焦黑的肉,对着其他南蛮嗤笑道:「还记得当年在边疆那姓蔺的将军,若不是沈大人偷偷递消息,我们哪能那麽容易射穿他的甲?」
他咬了口肉,嚼得满脸油光,语气更不屑:「可惜他命硬,没当场死透,回了京城还能娶新媳妇。不过啊??」他顿了顿,眼中闪过阴狠:「他的好运气,今年年末,就该断了!」
「姓蔺的将军」五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庙外的上官蕙耳中炸响。她浑身一颤,双眼骤然睁大,眼中喷涌出难以遏制的愤怒与悲痛。
蔺穆安!他们说的竟然是蔺穆安!那个与她一同长大丶温润如玉的少年将军,那个她始终怀疑死於非命的故人,竟然真的是被这些南蛮所杀,而且背後还有沈侍中的算计!
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冲上头顶,上官蕙再也按捺不住,她猛地拔出腰间长剑,剑尖寒光四射。
不等身边的蔺老将军反应过来,她已然跃身而起,冲向破山庙。
「哐当」一声,破旧的庙门被她一脚踹开。
庙内的南蛮猝不及防,纷纷惊呼着转过身。
上官蕙眼中布满血丝,嘴唇紧抿,手中长剑带着锐利的破空之声,直扑那个方才说出杀害蔺穆安的南蛮头目。
上官蕙出身将军家,虽家里不让她上战场,可她自小和兰穆安练武。
那南蛮头目虽一时惊慌,却也久经战阵,见上官蕙剑势凶猛,并未慌乱逃跑,反而脚尖一点地面,身形向侧边闪开,同时手中弯刀反撩而上,直取她的腰侧!
上官蕙一心只想报仇,剑招虽快,却忽略了防备。
眼看弯刀的寒光越来越近,她心中一紧,想要後退避开,可身体却因冲势太猛而迟了半拍,眼看就要被刀锋划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粗壮的身影突然从侧旁扑出,正是刚从密室出来的阿默!
他见上官蕙遇险,从密室门後拆下粗木梁,猛地将木梁砸向南蛮头目的手腕。
「砰」的一声闷响,木梁结结实实砸在南蛮头目的手腕上,他吃痛之下,弯刀「哐当」落地。
上官蕙惊魂未定,後背已沁出一层冷汗,却不敢松懈,剑尖直指南蛮头目的要害。
南蛮头目丢了兵器,又被阿默挡住去路,正要捡起弯刀冲上来。上官蕙侧身闪过,长剑趁势向前一送,只听「噗嗤」一声,长剑乾脆利落地穿透了南蛮头目的胸膛。
那头目满脸不可置信,口中喷出鲜血,重重地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其馀南蛮见首领被杀,顿时乱作一团,有的挥刀冲向上官蕙与阿默,有的则想要冲出庙外逃脱。
埋伏在周围密林中的三十名精锐护卫见到信号,瞬间如猛虎下山般冲了出来,将破山庙团团围住。
李御史派来的心腹之人也从各个路口涌出,堵住了所有可能的逃脱路径。
一场激烈的厮杀展开,南蛮虽然凶悍,但寡不敌众,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根本无法抵挡官兵的攻势。
上官蕙手持长剑,在战场中纵横驰骋,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对蔺穆安的哀思与对南蛮的愤恨,剑锋所到之处,南蛮纷纷倒地。
蔺老将军也拄着拐杖,指挥着护卫们围剿残敌,眼中的怒火丝毫不逊於上官蕙,他要为儿子报仇,要让这些蛮夷血债血偿。
不一会儿功夫,庙内外的南蛮便被全部制服,有的被杀,有的被生擒活捉,没有一个能够逃脱。
地上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破山庙周围终於恢复了平静,只留下满地狼藉与被绑缚的南蛮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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