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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九丶骤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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滂沱的大雨丶风

曝露风雨中

衣裳都湿透了

从双足涌起

湿冷的寒意

从能逃避的道路上

逼近而来

面向狂风暴雨的山路

自己 选择的山路

毫不後悔...」

博登是十分别扭丶消极的人。

但当他头一次看见这首诗,就觉得稍稍鼓起了勇气。

面对狂风暴雨,攀登前进的影像,他极羡慕,也极喜欢。

他希望那是自己。

「但是 爬上去看看

什麽也毋需畏惧

倘若 攀登疲惫 而哭够了

就像柳絮般 熟睡吧」

淋过雨的两个人都湿漉漉的,博登一下子抱紧了金泽,

抱紧了那雾一般消失,光一般出现的男人。

他献上一个熄灭理智的吻。

金泽尝到博登泪水的咸与雨水的苦,就像一场横扫命运的风暴。

他们之间难以把握的太多,难以肩负的过去,难以预测的未来,

枕上乱发一样纠缠的现在。金泽感到自己渐渐落到深渊里,他没有藉口走开了。

他也没办法再欺骗自己还有退路。

当绵软的唇碰在一起,金泽更肯定了一件事。

他,博登,以及诚,他们三个是紧绞的绳结,初盛阳光里的尘埃。

当日头落在荒芜的土地上烧灼,谁也无从逃开;

没有人来得及开口谈爱,便晒得皮肉斑斓。

最困顿的姿势,就是当你爱一个人,而不知该如何正确待他。

这是多粗暴的世界,当你惯於伤害与被伤害,惯於任何时候都心如铁打,

忽然夜里一个孤枕的醒转,你会发觉,相爱原来这样难。

天气冷极了,尤其他们浑身裹着水气。金泽怕博登着凉,蓦地将他拉起,

食材也来不及收拾,就直直往淋浴间走。扭开热水,衣服还没脱全,

博登就感觉到耳朵被啮咬。金泽贴着他白皙冰凉的臀瓣抚摸,热切地。

金泽硕大的性器已经完全勃起,穿环的前端抵着博登,彷佛一块粗厚的木桩,

预备打入黑暗的河床。博登可以感觉到金泽胸腹坚韧的线条,

感觉到臂弯瘦实而鼓起的肌肉,感觉金泽按住他背脊,然後一吋一吋挺进。

博登发出一声不知是悲鸣还是叹息的缓慢呻吟。他往金泽的胸膛靠,

把全身的重量都依托在对方身上。金泽亲吻博登的发际,像是最亲近的家人。

他以最大力量贯穿博登,使博登掐紧了拳头,几乎闭着气忍耐着。

他们的呼吸,心跳,汗水与喘息交叠在一起,

几个凌乱的拥抱,臂膀与背脊,

博登似乎能够稍稍领略诗人亘古不厌的主题,为什麽永远是爱情。

金泽不断往博登的体内推进,他挺直着身子,俯视博登肌肤每一吋疤痕,

以及自己手臂的刺青,直到他错觉两人身上刺烙的痕迹合而为一,

他的斑痕与博登的疮疤。微笑过的嘴唇与流过泪的眼睛。性器。

高潮来临前紧皱的眉头。躯壳以及灵魂。宿命。麻绳般绞拧。

他们不发一语地做爱,缓慢而仔细。

直到两人因为太过激动,在充满蒸气的沐浴间筋疲力竭。

直到脑海里的风暴只剩震耳欲聋的水流与寂静。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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