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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的男生一脸迷茫地四处看了看,“耗子?不可能吧?这不是你家的花园吗?怎么回事,吴阿姨最近工作这么懈怠的吗?”

面对他的多连问,闻砚池没有理睬,只是依旧缓缓地说:“我看灌木丛那好像是藏着一只。”

下一秒,两道目光不约而同地朝她这边看过来,韩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闻砚池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奉行“出门不教子”的原则,哪怕她在人前犯了天大的错,她小叔也绝对不会在外人面前下她的面子,只假做没看见。

但等回了家,关起门来,韩伊自然是逃不过她小叔的一番教训。

眼下也是如此。

那天,闻砚池并没有当着贺郡的面把她从灌木丛里揪出来。

饶是如此,贺郡也隐约猜出了她的身份。

知道真相的他差点跌碎眼睛,拽着闻砚池不肯撒手,“好啊,闻叔叔,我就说每次看见你都像看见我爹,原来你还真是叔叔辈的!”

直到被闻砚池一个眼神过去,才吓得赶紧把手松开了。

从此之后,贺郡没少跟着闻砚池来找她玩,顺便在她面前逞一逞叔叔辈的威风,虽然很少能成功。

当天晚上,闻砚池不是没想跟韩伊算算偷听和赖床还撒谎的账,数罪并罚,怎么着也得罚写几张大字。

不料,韩伊仅用两个字就杀死了比赛。

不等闻砚池先开口,韩伊已经迫不及待地拽住他的手,大声问道:“小叔,**是什么意思?”

霎时间,原本一派淡然的端坐在红木椅上的闻砚池,竟然手一动,直接将手中一口未喝的茶杯放到了桌上。

不过,闻砚池还是闻砚池,就算内心再惊涛骇浪,面上依旧看不出什么端倪,只是微微一挑眉,轻声问:“今天下午听来的?”

韩伊虽不知这是什么意思,却也明白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

她冥思苦想了一下,赶紧问:“小叔,这是不是脏话?”

看着韩伊很少流露出的紧张,闻砚池倒是淡淡一笑,重新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

“这么害怕?”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韩伊。

韩伊极力想装作不在意,但奈何天生没有表演天分,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没办法,她来这里的第一天,小叔就说过说脏话要被打手心的。

那根红檀木戒尺那么长,一尺子下去,手不得断了啊。

虽然其实一直到韩伊成年,闻砚池真正意义上拿那根戒尺对她动手,也只那么一次罢了。

其他时候,基本都是吓唬她。

奈何,有些事情,有一次就够了。

这根戒指给韩伊留下的阴影实在太深,甚至韩伊都出国了,看到裁缝店里类似的尺子都打个哆嗦,想起自己手心肿得三尺高,连吃饭都得让人喂的惨状。

就韩伊这脾气,也不是没想过偷着把它掰断,却从没成功。

主要是十几岁的时候不敢。

等有那个胆子和闻砚池叫板的时候,她跟闻砚池却已经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哪怕她犯了天大的错误,甚至爬到闻砚池头上揪他头发,闻砚池都不会再碰她一下了。

进退有度,亲近却又带着应有的距离,是现在她和小叔关系最好的形容。

螺旋桨巨大的声音,打断韩伊的思绪。

她跟在闻砚池身身后,不用任何人扶,直接纵身一跳,轻快的跃下直升机,动作利落漂亮,引来一阵目光。

而走在前方的闻砚池,却是一路规规矩矩的走下楼梯,脚步不快不慢,是他一贯的从容有度。

更显得走在他身边的韩伊不着调了。

韩伊看着男人西裤下一双修长有力的腿,少有的不甚自在地握紧拳,移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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