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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是又打算给他生个三天的小病。

虞绾音眼帘压低,一动也不动。

能感觉到那晦涩的视线落在她眉宇间,很久。

然后戎肆起身。

一言不发地去了浴房。

浴房门关上,虞绾音才睁开眼睛。

她纳罕地撑起身子看向浴房的方向。

怎么走了呢。

他去干嘛了。

大抵是受了惊,他一走虞绾音就觉得周围仿佛还有那“嘶嘶”声响,环绕在她身边。

虞绾音把自己蜷缩起来,轻轻攥紧被角,防备地竖起耳朵,听着四周声音。

也不知道戎肆去了多久。

虞绾音撑着精神,等到浴房的门一响动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就不自觉的沉入梦境。

黑暗中传来沉沉的脚步声,戎肆靠近她一并带上朝露潮湿的清新水汽。

他额发间还沾了点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虞绾音手腕上。

激得她轻轻一颤。

但疲惫还是压过了这片刻的刺激,虞绾音并没有醒过来。

戎肆俯身看这把他折腾精神的罪魁祸首睡着了,伸手恶意地捏了下那软白的脸颊。

而后顺手拉开了虞绾音的被子。

被子底下显露出线条姣好身形轮廓。

虞绾音这一晚睡得莫名踏实,清早打更声将她叫醒。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身侧窗口被吹开一道缝隙,将清秋晨露中的草香吹了进来。

满室的清新淡雅。

虞绾音冷不丁又听到床下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熟悉的声音吓得她瞬间清醒,仿佛以为还有蛇盘踞在她周围,一个猛子坐了起来!

随后径直与床下坐着的男人对上视线。

戎肆忙着整理地上的铺盖,只看了她一眼就收回,拖腔带调地一句,“小祖宗醒了。”

虞绾音眨了下眼睛,这才发现这张罗汉榻上被换上了她自己的软枕和被褥。

戎肆的被他拿去垫着竹席打了个地铺。

虞绾音沉默半晌,纠结地问了一句,“是我把你踹下去的吗?”

不应该啊,她睡觉很老实。

戎肆闻言眉梢微扬。

他起身将东西放在一旁,走到她面前,晨间沙哑嗓音调侃着,“亏你还记得。”

男人俯身,双手撑在她身侧,手臂青筋随着他的动作而轻轻鼓起浮动,“想怎么补偿我?”

他说着,视线在她眉眼间打了个来回就慢慢下拉到了唇线上。

虞绾音觉得他像是在耍无赖,缩了缩脖子从他的围挡中绕开,“不补偿。”

“是你自己不爬上来。”

戎肆听她嘀嘀咕咕地从罗汉榻另一边下去。

站直身子看着她。

还真是用完就扔。

他们在陇安能休息的时间不多,清早打更就是叫陇安兵马规整队伍晨练。

迁离陇安的百姓在今日已经走得八九不离十。

实在是不好搬离的也被安排到了安全之处。

城中安防布点有十处。

都是安置行动不便的百姓。

这样的布防准备足有三日。

城中傍晚就点灯,大张旗鼓的点。

整座陇安城一到了晚上就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士气高昂。

看得城门外代州巡查一阵一阵纳罕。

消息送到代州驻扎城池台溪,代州小尉王赫伦翻看着送来的消息,顶了一下腮,“陇安那个小老头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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