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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区临近市中心,当真是有些年头了,有一盏路灯的灯泡一直在微弱的闪烁,扯出滋滋的声响,忽明忽暗的光线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陆清远想,南京的春天总是这样变幻无常。
就如同噩耗来得时候完全没有预兆。
陆清远攥着钥匙串拐出巷子口时,一只野猫不知道撞翻了谁家的花盆,花盆碎裂的声音惊到了它,它顿时炸毛地“喵呜”一声窜起来,吓了陆清远好大一跳。
包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个没完,陆清远打开,显示来电是陆文渊。
电话里,陆文渊的声音难得的不平静,甚至有点发抖,语气很急很仓促,旁边还有各种嘈杂的声音,混杂着刺耳的惊叫,隐约还能听见救护车的声音,杂沓纷乱。
陆清远并不能听清他在说什么,但本能的从父亲的口气里明白,是出了点什么事。
陆清远的心里咯噔一下,等陆文渊简单说了下事情,他人也完全懵了。
陆文渊说他马上要去警察局,学校这里出了点事情,情况很严重,这几天他要配合调查,暂时就不回家了。
打这通电话,是为了嘱咐他们不要担心,马上南京要到梅雨季节了,家里的衣服和被子要提前晒,冰箱里还有他之前做的辣酱,没有吃完,简单炒点菜是够的。
陆清远被这突如其来的交代弄懵了,然而还不等他彻底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视线里那老旧的路灯也终是因为电路板老化,“啪”地声灭了。
第49章
陆文渊是晚上十一点半才从警察局里出来的。
那老警察眼神怪异,神情严肃的说:“你说的那些事情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陆文渊摆摆手,没多说什么。
他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脸沉地看不出一点颜色,甚至有点灰败,像是从里面被蛀空了似的,提不起一点精神,他有两天没刮胡茬,这会儿稀疏的覆在下巴上,遮不住的青色衬地人更憔悴了。
他抬眼看远处,来时还没下雨,这会儿竟飘起了雨丝。
天如同倾压下来了,沉沉的墨黑色延伸至地平线,无穷无尽般的在视野里扩散,一株株高大的梧桐树,遒劲的枝干也戳不破这般如海底般的黑。
混沌的雨夜里,有一个人影越来越近,头顶的灯光给那人划出一道明亮的小路。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家等我回去吗?”
来得人是陆清远。
看到父亲的一刹那,他心里隐隐有了预感。
陆清远的胸口不断剧烈起伏着,气喘地很粗,看得出是跑来的,他急匆匆地跑上台阶,把伞撑过父亲的头顶:
“下雨了,怕你没有伞。”
他其他什么都没问,也没说,只是打了一辆车,跟司机师傅报了家里地址。
“不回家了吧,”陆文渊说,“这个样子回家,家里的黏人精又要多想了。”
陆清远说:“你不回家他才会多想。”
陆文渊笑笑不再说话,车子驶入窄道时,雨变得大了,淅淅沥沥敲打着玻璃窗和车顶,雨刷器在实现里从清明到模糊重复着。
等下了车,俩个人撑起一把伞,雨滴起先稀稀拉拉的打在伞面上,闷闷的声音很快就变得急促。
俩人谁都没有往家门口走。陆清远这些年拔得太快了,并排走着时,比陆文渊高出不少。
陆文渊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句:“小远,你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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