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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渊这才知道,原来陆清远是一个人回来的。
九岁的陆清远从北京跑回来,一路问人问到火车站,那个时候高铁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发展起来,火车票也不卖给小孩子,本来想打电话给爸爸,但左掏掏右掏掏没翻到手机。
他的手机是被扒手顺走的,零钱是看路边老奶奶灰头土脸的要饭,觉得可怜,等反应过来时,兜里已经一粒子没有了。
最后,他只能偷偷摸摸地跟着一帮回乡的人,坐上了最近一趟的长途汽车,一个人连坐十几个小时的大巴车赶到南京。
夏天热得要人命,一路的颠簸,陆清远身上早已被浑浊的烟味浸透,汗渍的痕迹沿着衬衫一道道透出来,一件薄外套揉得皱烂,系在腰间,简直像个走失儿童。
他回到南京以后先找到派出所,把自己家庭住址报得明明白白,叫警察帮自己送回来了。
饶是陆文渊再见多识广,这会儿都愣了。
那警察还在絮絮叨叨的说教。陆清远却一把抓住他爸爸的手,语气里透出仓皇不安:“爸爸,你别把陈安楠送走行吗?”
他是在电话挂断后就使劲朝家赶的,连肖卿湘都没通知,就怕迟一秒钟都赶不上。
“我没有不喜欢他,我以后也会对他好,你和那对夫妻打电话说,陈安楠咱们不送了行吗?”陆清远看他爸不说话,急得说话带喘,“他认生你又不是不知道,离了我们上个幼儿园都哭哭啼啼,去个陌生人家他不得哭出病来?”
陆文渊看着儿子仰起脸,说不出的五味杂陈叫他非常后悔自己昨晚说得话,这支的招也忒坏了点。
小朋友哪经得住这么骗?
然而还不等他解释,陆清远自觉和他说不明白,索性跑卧室里找陈安楠去了,陆文渊想要叫他,却被两位警察拦着继续说教。
陆文渊只好一边道谢,一边把人请到家里来喝茶。
陈安楠其实早就被动静弄醒,但听见开门声,又赶紧直溜溜的躺回去。
陆清远进卧室的时候,看他正脸冲着墙,用后脑勺对着自己。
“陈安楠。”陆清远叫他。
陈安楠窝在小毯子里,闭眼不出声。
“陈安楠你别睡了,”陆清远拍他,急得上火,“你快去跟爸说,你不想走。快呀!再晚点就来不及了。”
陈安楠头埋在小毯子里,闷闷地说:“你去跟别人玩吧,别管我了。”
陆清远怔了下,后知后觉的反应上来,肖女士支的招还真是好用,但如果是因为这件事,陈安楠就想离开家,那自己做得未免也太过分。
陆清远站在床边,肚子里憋着股急与气,不大自然的解释:“那是妈妈同事家的小孩,他妈妈也去上班了,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才让我陪着玩的。”
他摸摸耳朵,又说:“家里有一个已经很麻烦了,干嘛还要再多一个。”
很少把话说得这么柔软,陆清远只觉得天太热,跑一趟,能把脸热涨到耳朵边。
陈安楠蹭地坐起来,头顶着小毯子,瓮声瓮气的说:“可是,明明是你让我去别人家住的……”
那天陆清远说得话实实在在伤害到了他,陈安楠觉得自己像个小皮球,可以被人随意的踢来踢去。
陆清远被这句话噎住,脸偏过去,从兜里摸来摸去,终于把一颗焐化的费列罗掏出来,庆幸,这糖没给扒仔顺走。
“对不起。”他把巧克力递给陈安楠,干巴巴的说,“我不应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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