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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子鼻音越说越重,说不下去了。这时,大门外进来了个男人,大步朝这里跨来,那原先站在院子里的男孩见着男人,也跟上来了。
俩人一前一后进了堂屋。
婶子用护袖擦了擦眼,又把陈安楠的脸轻轻掰过来,对着男人说:“楠楠,这是你陆叔叔,还认得不?你妈还在的那会儿,他抱过你的。”
陈安楠眨着眼看,没吱声。婶子从后面悄悄推他,示意他叫人。
男人朝他笑,笑得温柔:“上次抱他都是半年多前了,哪里还能记得?”他眼里有暖意,像盛夏的荷塘,残留着太阳灼烤后的余温。
“那倒是,孩子年纪小,不记事的。”婶子叹气,“这孩子也是可怜……”抹了把泪,接着说,“爸妈走得早,以后可怎么办。”
“都过去了。以后日子还长,总归要继续的,路也是要走的。”男人说。
俩个人在说大人之间的话。陈安楠听不懂,搂着婶婶的脖子,目光朝下移,看见了刚刚的那个男孩。
这个凶巴巴的哥哥他倒是见过。
许是刚刚去院子里站了会儿,这会男孩两颊被风吹地红还没褪,稚气柔和了他的冷淡,又或者是因为那根棒棒糖的原因,让他看上去没那么凶了。
察觉到了上面投来的目光,男孩猛地抬头看过来。
陈安楠一下子把脸埋进了婶婶的颈窝里,装作没看。
婶子拍拍孩子的后背,擦掉泪说:“孩子认生,但是人乖得唻,讨喜。以后你带回去,好养的。”
“也不说要养的多好,给口饭吃养得活就行……他爸妈在天有灵,也都会念你好的。”
男人点头应了,伸手去接陈安楠。
陈安楠确实很听话,不像别的小孩子,离开爸妈或熟悉的人,要哭上一阵,他不哭也不闹,张开手臂就被抱过去了。
那男孩盯着他,目光不善,却也没说什么。
等天彻底黑下来时,陈安楠妈妈的丧事办完了。人火化完,成了一抔骨灰,装在骨灰盒里,跟着棺材下葬。
坟就立在院后的那几亩地里,风拂过苍莽的天地,一望无际的麦田上面鼓着好多个土包。
陈安楠的爸妈都在里头。
小孩子心思敏感,脆弱。到后面,陈安楠也察觉到自己一直被叔叔抱着,婶婶不抱他了,他想哭,但是想起了婶婶教的话,要讨喜。
于是陈安楠收住了哭意,只是嘴瘪地厉害,眼睫也耷垂着。
叔叔哄了两句。陈安楠窝在叔叔怀里,大衣上温暖的体温罩着他,小孩子好哄,没多久就睡过去了。
屋子里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散了,院子里重新冷清下来,叔叔要去送村里帮忙的老邻居。
陈安楠被放到了里屋的双人床上,身上盖着厚被子,和他一起的还有白天的男孩。
男孩沉默地靠着床头的铁栏杆,时不时抬抬眼皮,他是被爸爸叫来看小孩的。他瞟了眼,小孩睡得很香,小肚子起起伏伏,只是外面偶尔的狗叫声会让他不自禁蜷缩一下身子。
屋子里点了炭盆,火烧得旺盛,又用棉被挂在门上当门帘,挡了外面的风,陈安楠穿着小棉袄,睡得头上都有点冒汗,没过多久热醒了。
醒来想尿尿,但左右一看,屋里没大人,他自己去外面害怕。
外头吹嚎的风,扬起的白幡,阴黑潮湿的堂屋都叫他害怕,何况妈妈也不在这里。
他晃神间,余光惺忪的瞟到了男孩身上,男孩坐在床的另一头,脸埋在阴影里,抱着双臂不言不语的。
陈安楠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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