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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脱。

门内,时远江看着窗外,开口问道:“你确定这孩子的身份,真的干净吗?”

——毕竟从外表来看,这绝不是寻常人家能养出来的。

一身黑衣简单整洁,苍白单薄,眼中都是冰冷和淡漠,简直不像是个九岁的孩子。

更别说时远江刚才在远处亲眼看见,在幼弟快要摔倒的时候,只是一眨眼,那个孩子便到了窗台之前。

“干净,”时允竹也收起了调笑,正色道,“最起码,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不干净的事。”

时允江叹道:“你不说他的来历,父母亲又怎么会不生气呢?”

时允竹回道:“我知道,我会给他们一个交代的。”

“你心里有数就好,这次回家,便要准备应试了吧?”

“嗯,不走了。”

窗外春色如许,日光温柔。

-

春风得意,金榜题名时。

路旁的灯笼挂了满排,照得整个皇城宛若白昼,人群喧嚣。

一队人缓缓行过,最前的那一个骑着白马,身形清俊,姿容俊朗。

端的是少年意气,朗月清风一般,鲜衣怒马。

两旁的鲜花巾帕砸了他满身,那人唇角勾起一个清浅的笑意,似是有些无奈。

少年高中,状元及第。

——这是今夜,整个皇城最为耀眼的少年。

二层阁楼,一个矮团子也很是激动,撑着窗台往外看:“这是我二哥!我的二哥!”

在他身后,叶淮之将剑放在了桌子上。

他今年已经稍微长开了一些,眉骨深邃,已经能看出日后冷峻的模样。

“嗯,你二哥。”

时景初回头拉他:“你快看!”

可再一回头,时允竹便已经行过了这条街,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影子。

“你太慢了,”时景初叹气道,“我们好不容易才出来,可惜。”

奶团子装着大人的模样叹气,倒把身边的人逗笑了。

叶淮之摸摸他的头:“我真的看见了。”顿了顿,又补充道:“毕竟我比窗台高。”

时景初看了看脚下的椅子,没有听出这人是在揶揄他,反而张开了双臂要抱。

叶淮之抱他下来:“玩够了吗?”

“当然没有!”时景初委委屈屈,“二哥要应试,你还整天都忙,平日里都没有人陪我。”

天可怜见,除了练剑学习的时间,就连用膳,两人都是要呆在一起的。

可某个粘人精却毫无所觉。

甚至还在借题发挥:“你每天都在练剑。”

说着便要去拿桌上的剑,可那剑方才被叶淮之略微抽出了一些,剑身锐利,一时不察,指腹便在上面擦了一下。

有血流出来,时景初一愣,而后泪水便充了满眼。

叶淮之神色一凛,慌忙拉过他的手。

小孩的眼泪啪塔啪嗒地落到他的手背上,灼烧一般,叶淮之眉头紧皱:“是我的错,我不该把剑抽出来,帮你包扎,别哭。”

——这就是时景初总想赖在他身边的其中一个原因了。

这事若要放到父母和其他的哥哥身上,便一定会受到诸如“怎么这么不小心”之类的责怪。

而叶淮之可能是幼时生活环境的缘故,见不得小孩哪怕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几乎称得上是溺爱了。

包扎过后,时景初可怜兮兮地抱住自己的手指:“好疼......我要吃糖糕。”

“好。”叶淮之牵起他,两人便一起下了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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