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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胆寒。
却又好像什么也没变。
“别,我现在可抱不动你了,”时景初险些被它冲过来的力道掀倒,抱住它的头,眉眼弯弯,“你现在好威风啊。”
小十叫声低沉。
时景初安抚道:“是我的错,不该把你独自丢在府里。”
又好奇地上下揉着它的毛,只觉得触感刚硬,非但不毛绒绒,反倒有些粗糙了。
看来是真的长大了,时景初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等它完全成年,可能会再长高一些。”
却见叶淮之一直都站在他身后,已经不知道看了多久。
时景初有些不好意思,站起身:“你还在啊。”
“你这是过河拆桥么?要赶我走?”叶淮之眉骨深邃,模样有些漫不经心。
时景初连忙否认:“不是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
“——我知道。”叶淮之轻轻揉了揉他的长发。
时景初这才反应过来是在开玩笑,可放在头顶的手掌修长有力,抬眼便是男人的胸膛,鼻尖都是寒凉与风尘仆仆的味道。
便也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随后的日子平静安定,却更像是骤雨之前的宁静。
天气渐热,众人的心中便都像是崩了一根弦。
——六月初,冰窖终于开库。
又因为夏承运的尸首被藏在最深的地方,重重冰层掩盖着,当然不会被立刻发现。
可皇帝专用的小库终究不算太大。
六月十一,随着一声惊叫,好戏终于拉开帷幕。
顾清晏得知消息,半刻也没有停歇,亲自赶到现场。
三个多月过去,哪怕是在冰窖里,夏承运的尸身也早已腐烂,被抬出来在一块木板上放着,盖了白布,只露出一颗头颅。
白森森的头骨露了一半,眼眶里爬着蛆虫。
余下不多的腐肉呈酱黑之色,又因为被抬到了室外,变得湿漉漉的,混合着肥胖白色的细虫,空气中满是恶臭的味道。
......他在冰窖里死了多久?
是开始就在里面,还是后来又被放进去的?
顾清晏面色青白,想起他已经用了十几天的冰。
浓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头,情不自禁弯下腰干呕了半晌,恨不得把胃都给吐出来。
他们怎么敢......他们是怎么敢的?!
身旁的宫女太监们已经全数跪下,瑟瑟发抖,恨不得匍匐在地上。
“查!给朕好好的查!只要审出是与此事有关的,都给朕乱棍打死。”
顾清晏怒火中烧,说完以后便拂袖而去,脚步越来越快,再也没有回头看上一眼。
对于他那个忠心耿耿了十几年的忠仆,也没有交代过哪怕一句的后事。
只余夏承运的尸首躺着,身下是一张匆忙找来、破旧的木板。
曾经气焰嚣张的他,又可曾想过最后是这般下场?
——等待着他的又是什么呢?
是一张草席乱葬岗,还是侥幸有谁大发善心,送给他一口薄棺。
多可笑啊,他半辈子都在为顾清晏做事,甚至为了他硬生生砍下了自己的小指,最后却连一口棺椁都落不到。
六月的阳光很是耀眼,照在他漆黑空洞又水淋淋的眼眶上。
一道影子投下来,遮住了大半的光。
小程子穿着一身簇新的太监圆领衫,面上悲痛欲绝,眼睛深处却寡淡阴冷,嗓音凄怆嘶哑。
“干爹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儿子以后不能再孝敬您,给您养老,但放心,一定会让干爹您风风光光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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