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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刀刃一闪,精准地抵在腹部沟壑之中,迟聿驷居高临下地观察着郗烬忱的神情,妄图寻找到一些别的什么情绪。
但全然没有任何羞耻,对方的呼吸依然紊乱,眼神依旧迷离,眸瞳在拉扯锁链的动作间微微收缩,甚至因为碰到某种好玩的事情而愉悦地低笑出声。
“我真想把它剖出来看看了。”迟聿驷说。
锁链被操纵着挤压在一处,郗烬忱下意识拧腰,双腿交叠在一起,手指抵住对方的刀,到嘴的话语化作一缕极高的话喘-息。
“呃哈……”
“引诱?还是求饶?”迟聿驷俯下身,抓住他的辫子倾身逼近,“也许对你而言,这点程度根本不够?”
锁链突然绞紧,面前的人自齿间溢出一丝气音,沾湿的碎发凌乱地散开,即便意识尚存,显然也无法回答他的这句问话。
“…心软无法生存,只余下薄情和无情……”迟聿驷面色没有丝毫起伏,“《人性的枷锁》,这是你曾经告诉我的。”
“所以,”他语气冷淡地重复,“如果要我扌口口口木(草系植物的翻版)你,或者觉得谁来都行也可以,用我教你的方法——”
“求我。”
迟聿驷的目光从他痉挛的腹部缓缓上移,最终落到那双摄人心魂的眼睛。眸瞳的主人因层层叠叠的感官刺-激而蜷缩身体,噙着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勉强抬起已然脱力的手指去触碰迟聿驷拽着自己小辫的手臂,连指节也透着不正常的粉。
可眼前的画面,却让他视线恍惚一瞬,莫名其妙幻视起很久之前的那个第一次决裂的周末。
当时郗烬忱也是以这种不知道在看谁玩笑的表情,靠在桌沿讥讽他可真是个圣人。
那是末日初临的第三个月,夕阳被满布的尸体染成血色。刚探索完回来的迟聿驷在门框席地而坐,雁翎刀横在膝头,用手边的碎布慢条斯理地擦拭刀刃。
认识七年的好友在桌边懒散抱臂而立,黑色背心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抬脚碾碎地上被打破的玻璃,懒洋洋问他:“你干什么去了?”
“护送。”
“那个老人?”
迟聿驷擦刀的动作顿了下,刀面映出他微蹙的眉头。
“不问我怎么知道?”
玻璃碎渣悬浮而起,那人一个响指瞬息间闪到他面前,表情带着几分谐谑几分怜惜,认真观察他的表情,像是在观摩一场好玩的戏剧。
“我回来不过十分钟,”有混杂浓厚巧克力的呼吸喷在耳畔,迟聿驷面无波澜地掀起眼皮,“你把她杀了?”
“很简单的方法就能使其免除苦痛,而这很简单,”郗烬忱愉悦地摊开手,掌心躺着三枚进入基地的凭证徽章,“怎么不算是一种‘拯救’?”
“她本可以活下去。”
“我当然知道,是啊,是啊,你把她们送去了明日基地。”
“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带一个小孩,还有一个孕妇?”郗烬忱戏谑道,“你可真是个圣人,如此痛苦地活下来?你怎么不去亲自照顾他们?”
“这算圣人?”迟聿驷淡淡道,“不过是他们对我说想活着。”
“怎么,兄弟,要我教你吗?——要知道心软和不好意思在这里只会杀死自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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