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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场的人很多, 几大家族的到了齐, 稍有名气的小门小户也在受邀之列。
宁家的位置被安排在了首位, 宁昭穿着一身西装撑着脑袋和宁酌说悄悄话:“他今天看上去确实人模狗样。”
宁酌轻声问:“那平时呢?”
宁昭捂着嘴小声道:“嘴脸丑陋, 衣冠禽兽。”
这番评价多少是掺了些私人恩怨, 谢二少那张脸怎么都和丑陋搭不上边, 棱角锋利五官硬朗,性格虽然混了些,但确实是长了张好脸。今天是那点吊儿郎当的气质也散了个彻底,一身笔挺的暗蓝色西装衬得人高大挺拔,浓密的黑发抓了个背头定型露出锐利的眼睛, 看上去倒是真的配得上家主的名头。
俞老家主年事已高,腿脚也不方便, 坐着轮椅上被人推上了中心高台,将手中拖着的木盒子转交给了谢镜筠。
那里头装的是一枚戒指和印章,宁酌手里也有一份。不过他当年没这么好的运气,能在这么多人的见证下接过家主戒和印章, 他是纯靠抢来的。
台下掌声雷动, 宁酌也跟着抬手,视线和高台之上的新任俞家主相接。
他心里头忽而涌起点微妙的情绪, 昨晚才吵着闹着要给他吹头发的人今早摇身一变就成了高台之上的一家之主。
同样觉得微妙的还有宁昭。一连几天哥哥都没让她帮忙吹头, 她原以为是被宁弦抢了先去, 正准备冲过去找人算账就看见了鸠占鹊巢的谢二少。那人的嘴脸十分得意,好似手里拿着的不是吹风机而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
“……顶级变脸王。”她小声咕哝着。
继位仪式结束后还有一场晚宴,宁酌不想多掺和名利场的纷争, 跑去休息室躲懒。
谢镜筠看着他暂时离场本想着跟着去,但无奈他是本场的主角,一时半会脱不开身。这个聊聊那个聊聊好半天才得了空闲,便立马往休息室走去。
路上他碰见了苏斯年,苏大少带着妹妹苏轻絮作为苏家代表而来。谢镜筠停下和他打招呼:“好巧啊,苏少爷。”
苏斯年顿了顿,淡淡道:“俞家主。”
谢镜筠弹了弹手中的盒子,意味不明开口:“你赢在了起跑线上,但我跑的比你快。”
苏斯年当然知道他不单单只是在说家主之位,他是在说宁酌。
他和宁酌友谊的起点,要追溯到两人的母亲。两人的母亲在结婚前就是要好的闺蜜,又在同一年生下小孩,两个孩子自然而然成了玩伴。
宁酌从小就是个漂亮小孩,苏斯年光是看着他都觉得高兴,三天两头就往宁宅跑,后来他才知道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是喜欢。
他们一起上学,一起回家,周末也粘在一起。大概是快乐从来短暂,一切的一切在十岁那年戛然而止。宁酌父母的离世不仅代表着三房在宁家的地位一落千丈,也示意着宁酌在豪门小孩的圈子里,成了无需讨好的对象。
但是苏斯年和他一起玩,从来都不是因为他身份,只是因为宁酌是宁酌,仅此而已。他照例粘着宁酌,和他上学下课,直到苏家主找到他,让他离宁家三房远一点。
名门权贵向来见风使舵,无论是交友联谊始终和利益挂钩。在他们眼里,宁家三房已经失去了交往的必要。这也是为什么他和宁酌互为竹马,宁昭和苏轻絮却斗得个你死我活。因为从那个时候开始,苏家和宁家三房的交往就被切断了。
甚至为了隔绝他和宁酌的往来,苏家主亲自带着人守在校门口接他放学。
转眼已经过去将近二十年,苏斯年仍旧记得宁酌那天站在校门口看着他的眼神。
小小的少年形单影只,落日余晖将他笼罩在一片灼目的金芒之中,耀眼的金色光点却好似怎么也照不进他的眼底。他没开口说话,只是拽着自己的书包带子平静地望着,漂亮的眼睛如同一口泛不起波澜的枯井,看得苏斯年几欲落泪。
那时年仅十岁的苏斯年,第一次知道心痛是什么滋味。
当天晚上他就溜出了苏宅去宁宅找人,宁酌住的小院已经关上了门。他本想着敲门,但又怕开门的是院里的佣人,暴露他来找人的事,于是决定爬墙。
小院的围墙很高,种满了带刺的蔷薇花,但他还是爬上去了,坐在围栏上用小石子敲响了宁酌的窗。
那个晚上月亮很大,像嵌在夜空的玉盘。宁酌在这片月光中打开了窗,倾泻入室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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