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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有些迷茫了,在脑子里搜刮一圈也没找到丁点的记忆,“我怎么没印象?”

“你自己想。”

温向烛留下这句话后就不吭气了,趴在他肩头睡了过去。

柏简行把二人相处的点滴在脑海中翻来覆去找了个遍,确认真的没这回事,只当温大人醉糊涂了,把别的什么人做的事安在他身上。

这么一想还把自己想生气,到底什么人值得温向烛这般挂念?醉迷糊了还念着?还让他背?

既然能把他同那个人联系在一起,那他们二人必定有什么相似之处的。那人背过他,那是否和自己一样抱过他亲过他?

那人什么身份?是否还在京城?

柏简行愈是想心中就愈是不痛快,恨不得现在就在京城掘地三尺把人找出来。

他心中虽然窝了气,但这气尽是来自那位素未谋面的“背过温向烛”的人再就是对自己来晚一步的懊恼。他对温向烛本人生不起半点不满,小心翼翼给人褪了外衣放在了床上。

*

温向烛又坠入了前世的梦境。

这次他梦见的不是临死前痛骂他的官吏,也没梦见冯高奉裴觉的旨赐他毒酒一杯的那个午后。

他梦见了柏简行。

这位和他吵了半辈子的定远将军很少入他的梦,算来这还是自他重生归来第一次在梦中相逢。

那是裴觉登基后的第一年,他奉旨准备秋猎。

这场秋猎在场的官员们心思各异,有的想当朝的局势、有的想裴觉这个新帝、有的想如今只手遮天的温相。左右没什么人把心思当在狩猎上。

众人没什么积极性,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帝王甚至还没温向烛的威信高,个个懒洋洋杵着不想动弹。

温向烛无法,只得上马亲自入了猎场。

他这一动,大批人也动了起来,拾弓上马跟着进了林子。

温向烛压根不会打猎,拉弓中木靶已是极限。他百无聊赖地骑着马闲逛,见四下无人温大人便尝试拉弓射兔,几箭过后,别说兔子了,兔毛都没看见一撮。

他心下恼火,暗自嘀咕了两句怎么这么难射,又想还好没人瞧见,不然丢脸丢大发了。

射不中东西,温向烛便准备逛两圈就回去。

岂料半路遇上了埋伏。

他坐在马上凝视着不知从何处窜来的黑衣人,猜测这应该是前些日子他下令查杀的兵部侍郎张封潜来人。自裴觉登基以来,他遭上的暗杀不计其数,三两天就要来上一遭。

毕竟现下京城谁人不知,甭管你是谁,只要被温相盯上了,便活不过三更天。

还给他起了个响亮的名号叫温阎王。

温向烛垂眸轻抚马儿的鬃毛,太阳穿过树叶在他脸上落下一层稀疏的光影,他神态自若,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

笑话,他一手准备的秋猎,还能让他遭了刺杀不成?

黑衣刺客举起手中剑向他靠近,扬起胳膊的一瞬间就被破空而来的箭矢刺穿了手臂。

但来人不是他准备的暗卫,是柏简行。

定远将军坐在马上,下颌紧绷,面若覆了层凛冽的坚冰。抬手拉弓三箭齐发,射的又快又准。

转眼间一群黑衣人便哗啦啦地倒了一地,手中的剑甚至没来得及沾上温向烛袍角。

柏简行翻身下马,凝着眉:“你没事吧?”

温向烛也下了马,冲他摇摇头:“没事。”

他蹲下身查看刺客的身份,没成想正好挑中了没死透的人。寒光从他眼前滑过的一瞬间柏简行眼疾手快地拉他到身后,却还是不慎被黑衣人划伤了脚。

刀口很深,鲜红刺目的血液倏地浸湿了鞋袜。

剧痛之下温向烛狠狠地咬了下唇才忍住没喊出声来。

柏简行拨剑刺破了男人的喉咙,又仔细检查了一圈确认没人漏网之鱼才转身靠近,一张不近人情的脸更冷了:“你怎么样?”

温向烛脸白了个彻底,挥挥手:“没什么大碍。”

“胡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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