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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一下,几乎是咬着牙,带着一种又气又恨的诅咒意味,“后面只能给你水葬了!”
水葬?
周砚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这个词从齐小川那气鼓鼓又强装凶狠的语气里蹦出来,再配上他那张明明害怕得要死却强撑强硬的脸。
竟形成了一种极其怪诞又荒谬的喜感。
周砚看着眼前这个像炸了毛的小兽一样,甚至用“水葬”来威胁他的齐小川。
紧绷的下颌线几不可查地松动了一下。
一股极其陌生的,不合时宜的笑意猝不及防地从他喉间溢了出来。
那声音低沉沙哑,短促得如同一声压抑的闷咳。
却真真切切地——是笑了。
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这声低笑像是一个开关。
周砚周身那股骇人的戾气和紧绷的抗拒,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消散了大半。
他看了齐小川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
有未散的错愕,有一丝无奈,甚至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纵容?
然后,在齐小川紧张到几乎窒息的注视下,周砚竟然什么都没再说。
只是极其突兀地、甚至有些“老实”地顺从转过身,走向舱室内那张唯一的木凳。
然后——坐了下去。
齐小川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落座,胸口那剧烈起伏动荡的汹涌情绪,终于随着周砚这出乎意料的配合,一点点地平复了下来。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脱力,手脚都有些发软。
顾不上整理自己同样湿透狼狈的样子,他快步走到角落里的小柜子前,翻找出一个蓝布包袱。
那是临出发前,时度硬塞给他的。
说是船上老大夫经验是足,可有些西洋药他未必会用得上手。
便让他带着,以防万一。
里面除了西洋药,还有一些药粉,及紧急处理伤口的纱布、镊子、剪刀、手术刀。
他这半个医者看着包袱里这些救命的玩意儿。
再看向那个凳子上身形依旧挺拔如松,却带着一身可怖伤痕,终于老实配合的“患者”,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翻腾的情绪。
他走到周砚面前,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上衣脱了。”
周砚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湿透的黑色上衣被他从下摆撩起,布料摩擦过伤口时,他几不可闻地吸了口气。
手臂肌肉线条瞬间绷紧,动作却毫不停顿。
昏暗摇曳的光线下,整个后背的伤势再无遮掩,赤裸裸地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齐小川的呼吸猛地一窒。
甲板上匆匆的一瞥,远不及此刻近距离直面带来的视觉冲击。
那根本不是简单的几道划痕,而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狼藉。
木屑深深刺入皮肉,大小不一,如同狰狞的獠牙。
最深处几乎没入半指长,粗粝的边缘死死咬合着翻卷发白的皮肉。
雨水冲刷掉了大部分血污,反而让那些被撕裂的伤口边缘呈现出一种惨烈的白。
与暗红、深褐的血痂交织在一起,像是被蹂躏过的破布。
细小的血珠正从木屑边缘和伤口深处极其缓慢地渗出。
沿着他紧实而线条分明的背部肌肉纹理蜿蜒滑落,留下一道道湿冷的痕迹。
每一次周砚轻微的呼吸起伏,那些嵌入的木屑都随之微微颤动。
一股强烈的酸意直冲齐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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