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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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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种极为可怕的威严,仿佛看他们一眼,他们就会灰飞烟灭。

柴雨生一语不发,观察着这三个觳觫不止的人。

他们三人身上都带血。

贺寂言从头到脚都是类似割伤一般的伤痕,血迹到处都是,柴雨生对这种伤痕很眼熟——是被雨给割的。

他苍白得不像样子,脸上是平复不了的惊恐,眼睛里拉满血丝,整个人像是虚脱了,站也站不直,双手抖得厉害。

原本是个玉树临风的公子模样,现在却像个家破人亡的逃难者,就连他腰间的那只带着佛印的香囊都在滴着血水。

他看上去是连滚带爬跑到钟亭这边的,因为膝盖和手肘的位置沾了很多泥,就连头发都结成了绺,狼狈不已。

柴雨生回想了番贺寂言和渺语的相处。这人在渺语活着的时候,能帮她保守成为“恶佛”的秘密,做她的同谋;而渺语一死,钟声一停,他却也只能扔下渺语的尸体跑走。

正缘的尽头就是这样了。人死缘尽。

也许是柴雨生的目光太沉重,贺寂言的嘴唇颤抖起来,泪水夺眶而出。

谢听雪和林采闲站得离他们两丈远,像对孪生姐妹似的用如出一辙的警惕和怀疑的视线盯着柴雨生和祝祜。

她们的站姿无比紧绷,尽管两张小脸都十分冷酷,但起伏得格外剧烈的胸脯暴露了她们的紧张。她们身上完好无损,双手却都覆满血腥。

柴雨生一看见她们手上的血,心里就凉了——真的是她们杀了人。

这两个小女孩僵硬地缩着下巴,冷冰冰地抬眼和柴雨生对视,视线几乎是压着眉骨射出来的。

柴雨生被这两人的视线盯得心里一紧,目光却忍不住仍落在她们沾满鲜血的手上,过了半晌,皱起眉头。

有点不对劲。

渺语身上只插了一把刀,是从后背一刀毙命,这说明杀她的只有一个人,但为什么这两人会都双手沾满鲜血?

……她们是故意沾上同样的血迹的吗?

渺语到底是谁杀的?

祝祜站在柴雨生身边,对其余的活人连半分余光都未施舍,目光如冷铁似的注视着那口唤佛钟。

可当柴雨生顺着他的视线望向那口钟的时候,祝祜却倏然移开视线,转向泥泞的山道——

仿佛被他的目光召唤一般,一道瘦长的黑色身影从树林里缓缓浮现。

是慈冥僧人。

柴雨生这才反应过来方才祝祜为何朝外看了一眼、就飞快地带他来到钟亭这里——慈冥僧人老早就等在山道口了,随时都可能走出来。

慈冥的出现像是一盆冰水浇在众人脊背上,空气都凝滞了。上一场的惊恐还未解开,下一场生死考验又要来了。

不知是不是柴雨生的错觉,慈冥看上去没有第一日时那么生动了,现在更加枯瘦,整个人干巴巴的,并且腰杆也没有那么直了。他迈步时无声无息,像个被丝线吊着各处关节才能活动起来的傀儡,黑色僧袍沾满了潮湿的泥土,僵硬地晃动着。

他每靠近一步,太阳就下沉一分,头顶的暮色简直像是被他拖拽来的裹尸布。

除了祝祜负手而立,其余人皆慌忙合掌行礼。

慈冥缓缓抬起青白的面皮,浑浊的眼珠从众人脸上滚过,如同看不见祝祜似的径直掠了过去,最后提起嘴角,扯出一个枯木开裂似的笑。

“阿弥陀佛……”他双手合十,声音无比嘶哑,喉部肌肉像是被外力撕扯着似的。

“诸位善信,礼佛已毕,请随我来。”

上一回他这么说完,就把他们领到了山门那里评判功德,但这次,他话音一落,就转身向山上走去。

山风骤起。

众人被迫跟上,每一步都像踩进愈发粘稠的沼泽。

眼见天光要被山峦吞没,柴雨生急忙一弹手指,让红线缠上祝祜的手腕,殷红丝线精准覆住两人手上那圈印记。

他传音道:“大哥,根据戒律,日落不妄语,我们红线沟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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