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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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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地一下,那女人的皮再度出现了。

即使已经看惯了这女人的形象,当人皮出现在幕布上的时候,所有人还是本能地一闭眼。

过了半晌,柴雨生瑟缩着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见那女人在幕布上动了起来。

她在婚房里走来走去,掀开床幔,又绕过屏风,像是在找人。

然而她找的人并没有出现。

喜房里只有她一个。

女人悲悲戚戚地坐在红木大床边沿,僵硬地举起双手,似乎在抹眼泪。

二胡的乐音如泣如诉,把众人的心都揪成了一团。

旁白女声尖声吟唱起来:“红烛高烧整两冬,鸳鸯枕上冷如冰,新娘肚皮不见喜,新郎不急公爹急!”

柴雨生深吸一口气。

在这出戏里,这个女人成婚了两年,但新郎一直不愿碰她——“不见新郎”“鸳鸯枕上冷如冰”——所以一直没能生育。但她的公公已经急了。

大鼓低沉地敲了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刷啦——

左侧道具区的棺材里,再度响起了布料抽出之声。

不久,幕布上出现了两张人皮。

一张是黄师爷的,另一张是个男性的人皮。

显然,黄师爷扮演的是新郎,另一张男性人皮扮演的就是新郎的父亲。

在操纵杆的控制下,两张人皮打了起来,主要是另一张人皮在打黄师爷。两张人皮打得激烈而狰狞,皮影后面的操纵杆影子舞得飞起,人皮动得飞快,人皮四肢的连接处渐渐撕裂。

最后,黄师爷的人皮倒了下来,躺在地上,一直摇头。

而另一张人皮站了起来,满面怒容,胳膊伸直指着黄师爷,嘴巴不断开合。

旁白的女声低沉地大喝,配音道:“今夜若再不下种,老子替你耕了她!”

黄师爷的人皮仍在地上摇头,一边摇头,一边把脸捂了起来。

二胡滑音模仿着男声女调,旁白女声委屈又焦急地念:“不是儿子不揭盖,是儿子对着女人——硬不起来——呜呜呜——”

观众席里,所有人的嘴都张开了,下巴都要掉了。

柴雨生大骇——原来新郎不碰新娘,竟是因为这样的隐情!可早知如此,何必娶妻?!这不是害人吗?!

幕布上,新郎的父亲震惊大怒,猛一跺脚,转身走进了房间。

女人坐在床边,看见走近的公公,面露惊恐,向后缩去。

下一刻,公公双手伸直,把女人往床上一推,然后画面一暗。

鼓声不停,细碎地一直敲,直敲得人心惶惶。

幕布再度调亮的时候,画面上又只剩下女人一个人了。

布景的色泽产生了变化,由最初什么都是崭新的喜庆红色,变得越来越陈旧,墙纸也渐渐变黄,甚至产生了裂痕,裂痕之后有很多的黑影。

女人就在这样破败的房间里枯坐着,一动不动。

柴雨生越看越浑身发冷,急促地小口喘气。他意识到一件事:他们那间上房,开门的时候就是喜房,但是一关门就会变成现在幕布上的模样。

所以……这出皮影戏并不是一出戏那么简单,它跟这个世界里发生的一切有着映射的关系。

如果那个女人就是曾长志失踪的妻子,那就意味着曾长志是断袖,对不起妻子两年,而女人的公公,也就是村长,强奸了她!

乐音越来越悲切,越来越感伤,忽然,就跟深吸了一口气似的,竹笛越奏越高,幕布后的光源聚焦在了女人的肚子上,其他地方的打光暗了下去。

众人都盯着女人的肚子,就见那里突然鼓了起来。

紧接着,一道新的皮影出现了,是个花枝招展、盘发、戴着厚抹额的女人,她腾地出现在了房间里,干练地一卷袖子,站在女人跟前,俨然是个接生婆模样。

新娘往大床上一倒,表情狰狞痛苦,正被生产的剧痛所折磨。

“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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