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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他必须把死尸的脚放进米盆里,濯洗,然后再拿出来。
这个死新郎官死了不知道多久了,尸体还特殊处理过,就是一具僵尸。
老李头的冷汗从脖子后面淌下来,他颤巍巍地伸出手,很慢很慢地靠近死尸的脚,停顿许久,才握了上去。
他本想抓着尸体的脚踝,把尸体的脚浸入米里,但不知为何,老李头完全拉不动手里这条小腿。
老李头屏住呼吸,小心地用着力——他自知大力,足以将一个成年男子的脖子扭断,但如果不小心把这具尸体怎么样了,他毫不怀疑他会命丧当场。
但尸体的腿就是纹丝不动。
老李头慢慢松手,疑惑地抬头,看向被摆在太师椅上的死人。
突然,没有任何征兆地,死尸整个人如同腰折,上半身刷地倾了下来,和他脸对脸!
老李头大叫一声,吓得魂都快飞了。死尸的脸停在他面前一寸的位置,他正正对着这双灰白涣散的死人眼睛,还有上了蜡的眉毛,开裂的灰嘴唇,皴皱苍白的皮肤。
后颈皮吹过一阵风,老李头颤巍巍地回头,就对上了管家的黑眼睛。
管家以一个弯腰的姿势,几乎是贴在他背后,手里的刀已经拔出了一半。
老李头完全没有意识到他是何时过来的。
老李头的冷汗噼里啪啦砸在地上,他跟管家的黑眼睛对视片刻,瞳孔一颤,余光瞥到了柴雨生。
柴雨生整个人几乎是被禁锢着带去了很远的位置,他身上有两只不属于他的手,一只手紧紧捂住柴雨生的嘴防止他出声,另一只手则横贯他胸前把他牢牢锢在怀里。
这两只手的主人正是祝祜。
柴雨生看向他的眼神充满惊恐,但他大半张脸都被祝祜捂在手里,做不出太多表情。
老李头颤抖着转回眼珠,须臾之间,他身后的管家不动声色地离他更近了。不知是不是幻觉,老李头似乎感受到了那把出鞘的刀的寒意。
死尸的脸近在咫尺,身后贴着要杀他的管家,老李头根本不敢改变姿势,更遑论把尸体扶直。他僵硬地直着脖子,再度伸手握住死尸的脚踝。
这一次,他拉动了。
老李头小心翼翼地把这只死人脚浸入米盆,然后再提起。
再换下一只脚。
等一切做完的时候,老李头几乎都热泪盈眶了。
身后的压迫感消失,老李头屏住呼吸,慢慢转头,就见管家站在门前,双手放在腰上,仿佛根本没有离开过。
管家确认老李头完成任务,冷漠地宣布:“请君子里的年少者为少爷更衣。”
老李头如蒙大赦,立即连滚带爬地逃向房间的角落。他像一只老鼠蜷缩起来,阴暗地盯着房间另一头的柴雨生和祝祜。
柴雨生的呼吸非常急促。
轮到他了。
老李头或许都不知道他刚刚命悬一线到何种程度,但柴雨生可是从头到尾目睹了。在他就要脱口而出提醒老李头小心管家的时候,祝祜当机立断一把捂住他的嘴,把他拖走。
“别出声。”祝祜用极低的声音在柴雨生耳畔说:“男女有别,长幼有序,‘不可失礼’显然是这里的规则,若是有任何不君子的行为,可能会死。”
管家黑漆漆的眼睛看着柴雨生,一动不动。
柴雨生定了定神,平复呼吸,抬头挺胸地走向男尸,先对他行了个礼,然后走向床边。
管家在原位静止。
冥婚喜服平铺在床上,柴雨生拂尘三下,然后轻轻将衣服提起,转身走向男尸。
太师椅上的男尸前倾着坐着,整个人几乎呈现折叠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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