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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匪嗤笑了声,手腕只稍微一抬,她虎口就被震得一麻,那把短刀斜飞着,掉落在几步外,孤身站在原地。

流匪将重刀夹在腋下,伸手薅住她的乌发,嘲弄地笑道,“怎么不狂了?刚才不是很神气吗?快点跪下去,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可以考虑把你囫囵个送到官府。”

南枝的头皮被挣得发麻,又被按住脑袋往下压,早就疲累到极点的身体再也撑不住,轰然摔下去,趴在地上。

流匪见她这幅姿态,仰首大笑了几声。

可却没注意到,她的手撑在地上,慢慢仰起了溅满了泥点血点的半张脸,唯有一双眉眼沉沉地抬起来,在脏污的脸上格外澄亮,兀自盯着他,指尖则摸出了藏着的那根粗针,针头浸满了迷药,趁此机会猛地扎到他裸露在外的脚踝上,正是经脉流通处。

她没记错的话,娄大夫说过,人体经脉处是鲜血最畅通的地方。要是运气好点,说不定能在这恶人得手前,迷晕他。

流匪被扎得浑身都僵了瞬,腋下那重刀哐当当掉在了地上,好巧不巧砸中了他的脚尖,惨叫连着一声惨叫,响彻在院里。

南枝仍死死捏着那粗针,直到流匪疼得弯下腰,伸手试图将人扒开,可他越用力,针头进得越深,好似戳到了心口一样,他身上冷汗直冒,眼角都泛起了泪花,跌坐在了地上。

他直叫唤道:“你松开!松开!我不动你了!”

南枝半个字都不信,指尖被那只壮手掰得泛白,仍死死按住那根针,直到指腹被针头粗端生生地戳进了血肉里,如注血线淌下来。

五指连心,全身都随之痉挛,可这流匪竟还没有半分被迷晕的模样,南枝颤抖着看他一眼,面上终于露出了几分灰败的绝望。

她好疼。

她好疼。

她好疼。

她好想哭。

但她没有,指节抖得愈发厉害,仍死死按住,一点力都不敢松。

那就赌一赌!赌他先被迷晕,还是她先被疼死。

她就这样半趴在地上,似是岸上一条干涸的鱼,只剩下一口气残喘着。

流匪一开始最尖刺的痛劲过去,终于反应过来,他和这臭娘们纠缠什么,直接抄刀将这双手砍了不就成了。

他一手仍和南枝较着劲,另一只流着长长血口的手,努力往一旁伸,费力地够那柄重刀。

南枝看到了,可她的手脚连动一下都费劲,更别提能有什么余力制止他了。

几缕被汗浸润的碎发搭在眼尾处,她费力地想,费力地想,活下去的办法。

忽地,那房门被推开,照料了南枝一夜的小女孩强撑着胆量,快步走到近前,两只手一道费力抬起了那流匪的重刀,丢到了远处。

有她带头,剩余的孩子也跟着跑了出来,有人用手去扣那流匪的眼睛,有人坐在他鲜血淋漓的手上,有人去掰和南枝纠缠那只手……流匪惨叫半刻,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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