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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是在求杀父仇人一家,求往昔定过亲的仇人在圣旨降下前,入宫让陛下留府中姊妹一命……陈涿幼时倒是与褚修然关系颇近,可自从他与母亲回京后,两相对峙,就彻底撕破了脸,更遑论褚家灭亡也有陈涿的一份,自是不同往昔。
陈涿多看了几眼。
可没料到,王家竟真的有人出来了,一个比褚修然跪着还矮点的姑娘,若他没记错,应该就是与南枝走得颇近的那位王姑娘。
那姑娘走到褚修然面前,许是年纪太小,话都说不利索,磕磕巴巴好一会才表明意思,一是王家帮不了他,二是给了他一把伞。
褚修然没接那把伞,直接起身离开了。只是转首间,恰好和他对视上了,两人都停在了原地。可惜事隔太久,陈涿也记不清当时说了什么,约莫是褚家犯上作乱,鱼肉百姓,罪有应得类似的话,话了他还好心将油纸伞递给了褚修然,不料却被他反手扔到了地上。
陈涿只记得那日的雨下得记大,淋得褚修然连路都走不稳。
再后来,褚家满门身死,也渐渐被京中人淡忘。
一股凉风吹过帐门,
陈涿回过神,垂目看着那信笺半晌,手执朱笔圈住了褚修然三字。
这是个早就死了的人。
帐外传来脚步声,晁副将急步而入。
陈涿抬目见是他,起身沉声道:“有消息了吗?”
晁副将意识到他是在说寻人的事,摇摇头又踌躇道:“是匈奴那边来了信使,说有位褚公子要和大人单独在浚刺山上见一面,可难保蛮族不会趁机派兵围堵,不如我替大人回绝了?”
绣有斜枝的宽袖落在桌上,朱笔溅了几团污渍,恰是枝头一点暗红。 网?阯?发?b?u?Y?e?ǐ?f?????è?n????〇?2???﹒???o??
陈涿垂下眼睫,眸光阴沉地落在了那堆积如山的书卷,径直打断他道:“再多派些人手,从京城到边关的一路上细细地找,好好地找!若再像这般没有半点线索,我也不需再劳烦你们边关大军,我自行带人去寻!”
晁副将愣了瞬,听清后皱眉刚想劝诫,抬目却对上他黑沉沉的双眸,森冷地盯着他道:“还望晁副将将这些话传达下去。”
他看得心里一凉,回避着视线,结巴道:“属下、属下听令。”末了,才想起正事,踌躇道:“那信使还在外面等着……”
陈涿强行压下心底愠色,冷声道:“我会赴约。”
……
雁门黄土干涸,常年大旱大寒,只会落那冷似寒铁一般的霜雪。可今日前一刻还艳阳当照,下一刻竟点点滴滴落下了雨珠,越下越大,将整片地浇得透烂,对关内外的百姓来说,都是大吉之兆。
陈涿手持一柄伞,却见山头站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褚修然听到愈发靠近的脚步声,转首对他对视,面上露出笑意道:“陈大人。”
时过境迁,褚修然早已不是当年那位矜贵的褚长公子,唯余眉眼间和幼时有几分相似,更多的是萦绕在周身的淡然书卷气,这才能隐在人群中,改名换姓称作“岑言”。
可陈涿眼中却并没有半点讶色,只抬目淡淡看他一眼,就走到了近前。
放眼全京城,鲜少能有心思、有这般恨意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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