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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暗宠筹谋,不漏破绽的人,所行之事必定百般小心,层层防范。唯有在他极自信的,不会多加思索的物件上,才能一击即中,要了他的命。
颜屺深谙制香之道,又是掺了两人初见回忆的梅林幽香,自是会先入为主,坦然受之。
颜屺反应过来,用轻颤的指尖拿起茶水,浇在那香炉中,可香雾早已散开,满室皆是,毒也深入呼吸,必死无疑。
他双眼赤红,忍着晕眩的视线,将手撑在桌上道:“柔容,你真是疯了?你我非要到了这等鱼死网破的地步吗?竟不顾自己的性命来杀我!”
柔容立身站着,随手擦着唇间血,却越流越多,索性不管,她道:“你说我不敢杀你。颜屺,你当真错了,我是无忧无虑活到了这岁数,可到底也是皇室中人,兄弟阋墙,父子相残的事见得还少吗?我只是不想活的与他们一样,并非是我不敢。”
颜屺喉间涌上血味,他强忍着,隐在袖口的指尖摸到了一小瓷瓶。 w?a?n?g?阯?F?a?b?u?y?e?ǐ???ü?????n????〇??????????????
一个善于制香制毒的人,身上怎会不常备良药?不知何毒,难以立刻根治,可至少能暂时压**内毒性,留出活命的珍贵机会。
只是,只是……
他攥紧了瓷瓶。
柔容的身子骨较颜屺差些,不过是在强撑,五脏六腑早已翻江倒海,搅成一团,她扶着桌角,开始乏力,跌坐在地,于生死不过一线。
颜屺将药瓶拿出来,掌心倒出了一黑色药丸,却没动作。
柔容看得一怔,心底轰地一声,满脸难以置信:“你有解药?”
他不答,指尖轻颤,只抬目幽幽看她。
柔容疼得愈发清醒,兀自盯着那药,下一刻,趁他不备,伸出手夺去了那药丸,快速吞入腹中。
颜屺手心空荡,他垂目看了眼,没了那凌于颈上的选择,神色间竟有一瞬的放松,可转瞬又在心中唾骂自己。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蠢笨之人?
死到临头,竟平白将活命机会递到旁人手上,耗了数年算计,汲汲营营,步步谨慎,却折损在了大获全胜之前,将所有果实拱手让与他人。若没猜错,此事定是那小人作派的沈言灯暗中筹谋,杀了他,颜明砚又不是理政治国的料,大权便都能落在这小人手上。
他自嘲地轻笑一声,指尖慢慢收束,撑不住身形摔倒在地。
口鼻开始流血,艳过梅枝。
柔容吞了药,一时竟也不痛了,她稳了心神,遥遥看向另一边瞳仁开始溃散的颜屺身上。
两相对视。柔容抿着唇,终究侧首避开他的视线。
颜屺闻着满室梅花香,犹如再回当年梅林,眼前刚闪过那场景,全身一阵敲骨吸髓的痛,蜷着颤着,感受着热意流失。
要死了。他极真切地感受到。
死到一步之遥,死在了绝不可能的人和物上,将活命的机会送给了害他的凶手。
他忍不住唾骂自己,颜屺啊颜屺,你真是一条贱皮贱骨的狗。
第112章 厚葬母亲对不住你们
殿门打开,一股清冽又凄寒的初春疾风猛地吹入,散尽了满殿浓郁馨香。
沈言灯用手帕捂住口鼻,遥遥往里看了眼,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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