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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驰远,崔则迅疾传令龙骧卫与厢军,即刻前往宜令河,赶至洪水来前,阻截贼人,排除火药。
两队一行往北,一行往东出城,奔驰在旷野里。
半个时辰后,往东那队已至斥候探回之地的南岸,分成两队沿河堤往上下游分别排查。
一个半时辰后,周缨与王举驰至开阳县,执印信命县衙换马备船,并调集精通当地地形的巡检司差役同行。
开阳县山区暴雨已降,山洪汇至宜令河,水位已在迅速上涨,王举率众抢在水位大涨之前弃马渡河。
木船简陋,在浊浪里摇摇欲坠,周缨面色煞白,手捂胸口,强自压下胃里的恶心,心绪却无端飘远,思及他抢时间来绥宁县时,渡通宁河之场景,应当比此时还要惊险,于是稍稍安下心来。
待船惊险靠岸,王举命众跟随当地差役一并冒雨穿越密林,翻越函关,从山林里疾冲而下,迅疾逼近贼人营地。
与此同时,绥宁县境内,宜令河边上,束关率众寻到埋藏火药之地,正准备拆除引线,便遇藏身河畔密林的山匪伏击,双方真刀白刃拼杀起来。
虽势力悬殊,但堤坝后便是数万百姓的性命与生计,数百官兵无一人敢退,皆奋力死战,竟然堪堪能打成平手。
郑守谦盘踞在崖间,观战许久,召来匪首,吩咐其再调一半人手下山渡河支援。
待援军下山,郑守谦慢悠悠走回营帐内,目视昏昏欲睡的崔述,冷嗤道:“你放得下心么?这般便能睡着?”
崔述勉力掀开眼皮,勉强透过深色营帐辨了眼天色,知已近薄暮,然而还无噩耗传来,想来眼前之人还未得手。
昨夜仓促与崔则商议之计,不知能否抵过此灾,但能多拖延一刻,城内的转移胜算便会大上一分,已近一日,若入夜后,此事再不成,伤亡应会降低不少。
只是县城地势低矮,若水涨太急,恐怕还是避无可避,伤亡必然极重。
而听这连绵不断的雨声便知,恐怕宜令河中水位已然不低了,若遇决堤,恐将民不聊生。
他想得深远,并不曾看郑守谦一眼。
郑守谦冷笑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清楚,但时间仓促,绥宁县地界不小,崔则不可能将百姓完全转移完。只要决堤,伤亡至少过半,你为主事者,定逃不脱口诛笔伐。你虽出族,株连不得崔家人,但崔则也在城内,一样死罪难逃。”
腰腹间的伤实是极深,虽慢慢止了血,但先前失血过多,崔述失了大半力气,只能勉强维持着清醒,再无力应声。
郑守谦也不再管他,复又回到外间,站在崖边继续远远观望战势。
将近入夜,雨势越大,岸边仍未传来爆炸声,郑守谦心下渐生焦躁,然而河水已然高涨,此时要再点人渡河支援已是不可能。
正思量间,上方山林里忽然传来一声诡异的嚎叫。
仿佛大型野兽正张着血盆大口怒吼,伴着急雨与雷电,令整座山林都为之震颤。
一道青白色的闪电劈开天幕,照亮被雨水冲刷得发亮的山岩。
营地中正在休憩的众人精神为之一振,纷纷起身,探出营帐四下观望。
然而那野兽的怒吼随着雨势增大变得愈发清晰,穿透密林传来,似立刻就要伸出利爪将林间猎物撕碎。
营地边缘的越山族人绷直脊背,往后退了两步。
郑守谦喝止道:“必是有人故弄玄虚,不要怕!”
然而越山族人信奉山魈,认定山中有山神,此乃山神发怒,又听不懂汉话,顷刻间便往反方向退开三尺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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