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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派皆知成败在此一举,后世子孙荣辱系于此辩,尽皆拼尽全力。

宫墙之外,“更化”与“守正”两派间已打得热火朝天,刀光剑影皆可伤人。

景运门外,更化之臣的主心骨仍身处缉狱司暗狱,不知审讯进程几何。

宫墙之内,却还是一如往常的宁静。

明德殿日讲仍在继续,只是实录与策论两课,由侍讲学士取代了崔述教职。

景和宫内仍旧温馨融洽,齐应晚间仍旧夜夜来此,含笑考校齐延功课,兼问政见,只是独避崔述之案。

周缨越写,指尖无意识地愈发用力,令指腹都隐隐作痛,仿佛生生将羊毫笔握出一处凹陷来。

痛极,她慢慢放下笔,将纸上文章无声通读一遍。

将纸笺叠好,藏入怀中,宫中夜禁尚未开始,她抓紧悄悄潜往内西门,行至半途,听得鸟鸣声,她反应迅疾地避至假山后,小声唤道:“思宁。”

沈思宁深埋着头,小声说:“阿缨,此事愈闹愈大,宫正司恐怕已听得外间文章传入宫禁的风言风语,今日已在逐殿搜检宫人有无私藏,风险越来越大,我只能帮你这最后一次了。”

周缨亦很惭愧:“你俩肯担如此风险助我,我已很感激,往后断不敢再连累你们。”

沈思宁将信笺藏至怀中,凝视着周缨半掩在晦暗光影里的面颊,忍不住叹道:“阿缨,虽常有来往,但我近来总觉得,好像不大认识你了。真想知道,这几年里,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怎么?”

“宗妇哭庙,新旧之争,一介弱质,身陷深宫,命不由己,你怎敢啊?”沈思宁眼圈已带了红,只是光影暗淡,不曾叫她瞧见。

周缨笑了一下:“我是历过一回鬼门关,侥幸活下来的人,后来才慢慢明白事理,懂得对错善恶,知晓可为与不可为。苟存至今日,既明正道,纵舍此残生,又何足道哉?”

沈思宁显是没有听懂,眉间蹙得厉害,但总归听出了她此话中以卵击石也在所不惜的铿然。

时间紧迫,不便深谈,沈思宁转而叮嘱道:“回去一定将相关物件都清理干净,必不能叫人查到把柄。”

周缨应下,嘱咐她快走,郑重福身一礼:“思宁,多谢。”

嘴上说着危险,只能再帮她这一次,却还是义无反顾以身涉险来助她。

当日同居一寝共同受罚时,她全然不曾预料过,二人竟会结下今日之谊。

沈思宁回望她一眼,步履匆匆地隐身于暗夜,返回寝房。

翌日旬休,那纸泣泪而成的名为《选才公道议》的心血,随永遇门守兵换班飞出宫墙,落入明俞书肆。

第三日晨间,随朝晖洒遍大街小巷。

引经据典,怒陈十条理由,驳斥守正之说。

末句更以平民之名痛呼:“惧寒士夺其禄,惧实干显其庸,惧严法遏其私,故以‘守正’之名,护其子孙万代利益无穷改也。长此因循,国朝失材干之士,根基损矣;百姓失清正之官,民生殆矣。实乃万姓之悲也!”

因顾念百姓学识有限,周缨有意克制笔力,以致落笔之作通俗易懂,读来朗朗上口,字字泣血,使原本困于士林的笔端之争,一反常态地在民间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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