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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向起身走向外间,行将转过屏风的时候,被身后一声含颤的声音唤住:“薛明劭。”
他顿住脚步,回头看来,嘴角含着一抹玩味的笑,似是对她如此唤他感到新奇。
崔蕴真站起身来,被繁复厚重的喜服一衬,身量似也被压低了些,瞧着比上次茶楼里矮了少许。
“我有话和你说。”
薛向回身,行至窗沿下,随意掀袍一坐:“恭请赐教。”
蕴真缓步行至他身前,目光垂落在他脸上。
其实是极英气的一张脸,然而与三哥的那种好看并不相同,少三分温和,添七分刚硬,经年累月官场浸淫,硬朗有余,不怒而自威。
然而蕴真并未被皮相蛊惑,冷硬道:“你执意娶我,到底是为着什么?当日不说尚且没关系,但如今亲事已定,我已为局中人,总该告诉我了。”
薛向懒散地掀起眼皮,笑着看她,却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从今日起,你是永定侯府长媳,府中所有人都不会慢待你,将对你恭敬相待,你亦不必分心事舅姑,忙庶务,仍旧可以过你出阁前的惬意日子,并不会有太大区别。”
想了想,薛向又接道:“在你心甘情愿同我做夫妻之前,我亦不会强人所难,你大可放心。”
想要的答案仍未得到,然而这番话却令蕴真一时头脑有些晕乎乎。
“多问无益,你如此追问,一定要探知真相,无非是觉得我在利用你,或者利用崔家。”
薛向促狭地笑了一下:“你可以就这样认为。但没关系,永定侯府非一无是处,我应当也不是毫无价值,你也可以利用我,利用薛家。”
第60章
◎云雾那端,好端端地站着一个他。◎
四月末,户部新例上行下效,成效初显,凭借出卖盐引、茶引所得的课银,地方财政压力为之一减,诸如赈济、河工等事,渐有余力自足,流民减少,而农织器具亦有所改良。
似是为着当日应承中宫的那句“快好了”,崔述也终于“病愈”,回到明德殿任教。
因无其他差事在身,崔述将值房一并搬至了明德殿偏殿,不问朝政,潜心为东宫更定课程,并新增了两门亲授之课。
于他过往履历而言,教职一事本不算得大事,但他极为认真,不以事微而慢,慎小敬微,系统规划了接下来三年里的学程,并着手按齐延现今的水平编纂新教本。
齐延如重获明珠,课上一反前几月的倦怠之态,课下亦常刻苦治学。
齐应考查功课时,亦觉齐延颇有进益,将一应时令贡品连赏了崔述几回。
周缨入景和宫做事已一年有余,因齐延对她常有赞誉,章容亦觉她做事可靠,断断续续给了不少赏赐,更因她常来往永遇门,赐了她宫中自由行走的腰牌,如今自由许多。
齐延日常起居近身照顾一应事宜由温瑜负责,她只管侍读一事,偶也帮忙近身伺候,两人各司其职,倒也融洽。
如今崔述回来任教,课程与先前翰林们的编排大有不同,周缨时常受命来领新教本,见面比先时倒要更多些。
偶尔,她也趁夜间沈思宁便利时,借得厨具,学着做些吃食,翌日午间拿到明德殿给崔述尝尝。
朝夕相对,崔述偶尔回得迟,她亦留下伴上片刻。
明德殿中灯烛常燃,书简之上,留下她偶尔恍神的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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