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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暗而沉闷,踏足其间不过片刻,周缨已觉鼻腔与胸肺间皆有不畅之兆。
严知微道:“宫中初选女官都在此受训。上一次擢选女官还是五年前,这屋子已经五年未曾启用了。”
周缨点点头,听她接道:“按照此处的规矩,凡于禁屋受训者禁食一日。按理你之错不至于此,只是汪尚服对你抱以厚望,你却如此慢待她的课,她生气也难免,你先好生待着,午后祝尚仪来授课,看她有无异议。”
“多谢典正。”周缨客气致谢。
门从外锁上,黑暗笼罩着这方寸之地,伸手不见五指,周缨凭方才所见,小步往前挪移,脚踢上一处硬物,判断出应是一张窄小的木床,缓缓屈身坐下。
昨夜歇得晚,早间又不曾进食,周缨力乏,手下意识地往后一撑,又疼得一缩,只好往掌心吹气,试图缓解疼痛,后来便力图睡过去,以让自个儿好受些。
好在昨夜睡得少,眼皮沉重得厉害,不多时,周缨便耷拉着双腿草草睡了。
再睁眼时,眼前仍漆黑一片,已辨不出是昼还是夜。
不知过了多久,锁扣声响起,门被从外推开,周缨下意识地先抬头去看天色,外头同屋内相差无几,仍是灰暗的,仔细一看方能瞧出有几颗发白的星子。
周缨看着门口进来的人,起身行礼:“祝尚仪。”
严知微提灯站在一侧,祝淮睨她一眼,语气严厉:“可知错了?”
周缨称是:“万不敢再犯。”
祝淮走近两步,柔和的光影随之移动。
祝淮声音温和不少:“手伸出来,我看看。”
周缨不肯。
“不服上官之令,你还想受责?”
周缨迟疑伸手,严知微显然留了情,伤处并未破皮,轻微隆起,呈青紫色,被提灯一照,倒是有几分可怖。
祝淮接过提灯,仔细照看片刻,说:“你同我来。”
严知微提灯在前引路,周缨跟在最后,往东廊下祝淮用来小憩的居室走去,走到近前,端跪在门口的沈思宁闻声抬头,眼圈红得厉害,忙磕头道:“谢尚仪开恩。”
祝淮遣她回去:“夜深了,你先回去休息。”
沈思宁不安地回头看来,周缨给她递了个眼神,示意自个儿没事,她才快步回了寝屋。
祝淮于圈椅中落座,严知微将提灯搁至一旁案上,往圈椅前铺上一个掐花锦缎蒲团,周缨会意,理裾在上面跪下来。
“责罚已毕,坐着就行。”
周缨迟疑片刻,乖乖跪坐下来,严知微打来一盆温水,拧干热巾递给祝淮,祝淮接过,也不说话,只那么看着周缨。
周缨迟疑着伸出手来,祝淮便轻轻替她擦拭了一遍。
“司饰一道,经手的都是价值连城之物,需格外用心。汪尚服本对你青眼有加,你却对她的课如此不上心,她今日显是恨你不成器,怒极了,想必对你存了些成见,或许已将你拒之门外了。”
周缨垂首:“是我之故,不敢有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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