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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没有正面回答,沈玦松一口气,说:“说出来就没意思了,猜猜看吧,等哪天我心情好了,就告诉你。”
说话间,沈玦脱下外衣,随手搭到椅背上,他指着床边的卧榻,说:“我今晚睡这儿?”
殷木槿扫了眼,卧榻本是备给守夜的下人的,可他不喜睡觉时还有人在旁,于是就一直搁置了。
卧榻很窄,仅容一成年男子侧躺,短憩还好,若是睡上一整夜,明天怕是难免腰酸背痛。
“不用,和我一起吧。”殷木槿说。
沈玦想了想,说行,抬脚上床,被子一拉一滚,就到了里侧,空出外侧大半个床位,他拍拍空闲的位置:“快,你刚沐浴完,穿得又少,别着凉了。”
殷木槿就熄了灯,脱衣上床。
两人发丝缠在一块,有些不分彼此,殷木槿翻身朝外,他毫无睡意,只得盯着窗外朦胧的月光发呆。
身后传出窸窣动静,然后陷入死寂,想必是沈玦也翻了个身。
过了会儿,沈玦突然出声,声音很低:“要是我现在吻你,这朋友还做得成么?”
殷木槿愣了下,闭上了眼睛,不出声。
身后响起一声短促的轻笑,被子动了动,很快,他感觉有东西蒙在他的上方,脸颊有些痒,像是被发梢扫到。
沈玦的声音跑到了他的正上方,有点挑衅的意思,宣布:“再装睡就当你默认。”
殷木槿只得睁眼。
房内是极暗的,按理说该看不清对方是何神情,奈何两人自小练箭习武,视力好到即便是在夜里,也能将东西看得大差不差。
沈玦的眼睛一眨不眨,紧紧盯着他,像是生怕错过他哪怕一个表情。
这里没有风经过,所以每一次睫毛颤抖,都是无声地挣扎和试探。
过了不知多久,仅仅一息?又或者长达一刻钟?
沈玦先败下阵,轻声嘟囔:“算了,剪不断理不清的,再真把你愁出白发来——”
“白发”二字狠狠撕了一下殷木槿的神经,他脑中一痛,行动快过思维,抬手压回沈玦正在后撤的脑袋,吻上去。
刚开始,是熟悉的冰凉柔软。
仿若吻上一片雪。
很快,冰雪消融,盎然春意的来势不可挡,沈玦一直撑着床面上的手被迫泄去力道,他整个人身形一晃,跌进殷木槿怀里。
殷木槿顺势把他拥紧,企图靠着皮肉相依,把自己身体里过热的温度渡给沈玦,让这具常年温凉的身体暖起来。
他的手起初按在沈玦的后颈,后来沈玦主动缠上他,他就收了强硬的力道,从沈玦的头顶开始,捋着顺滑的发丝一直到脊背。
他摸不出沈玦的白发在哪里,如同他一直望着沈玦,却不知到底是何时候,那捧常由他打理的发里,有几根在缓慢褪去颜色。
他其实猜不透,沈玦生出拿白发逗他的主意时,有几分是主动示弱,又有几分是下意识向他撒娇。
说你看我啊,都那么惨啦,好多事不得已去做,又中了毒,身体也不好,比你小却比你先生白发,你宽宏大量,这点小事就不要追究啦。
可他从始至终,都没办法追究。
吻过。沈玦气喘吁吁,趴在他身上,脑袋埋进他颈窝休息。
殷木槿掌心触及突出的蝴蝶骨,又摸到一节一节,有些硌手的脊柱骨节,兀自镇定了会儿,问:“我给你的药,吃着了吗?”
沈玦在他颈窝点头,侧脸贴着他的,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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