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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枯叶哗哗作响,震得他脑海中也响起嗡鸣声。
这声音不可阻挡、不容忽视,像少时的他撞了一次钟,于是钟鸣的回音绕了许多个年月,又回到他的身边。
他看到两人年少时蜗居的小屋。
在很多年前,它只是偌大丞相府里某个弃置已久的房屋,因冬冷夏热,阴雨天还会漏水,连当柴房的资格都不够。
沈玦被认回来时,就被安置在此处,再不久,石头就以被沈玦买下的小厮的身份,抱着仅有的几件衣赏住了下来。
一住就是三年。
风雨飘零中的孩子并不会嫌弃房屋有多破败,有多不华美,他们只是感恩,感恩能有个落脚的、容许两人围坐起来谈心取暖的地方。
那三年里,除了偶尔来找事的沈家少爷,几乎无人搭理他们。
于是两人专心细致地打理着一间小小的房屋,并圈了一小块土地做院子,还一同搭了个灶台出来。
他们也有一段时日,觉得人生幸事已经降临,不过多奢望别的事。
满足又安逸。
如今,只能感慨物是人非。
走进院子,才发现此处与别处大不相同,它被收拾得整洁干净,像是一直有人在此安家生活。
殷木槿环视院子的同时,沈玦就站在他身后,说:“这座府邸再怎么藏污纳垢,也是留存着我同你的记忆过往的,我不想让他们被赐给下一位主人,然后悄无声息地又变成一个废弃柴房。”
殷木槿不置可否地点头,他的目光俊巡一圈,最后落在一棵树上。
一棵很陌生的树。
这里的一切都能和他记忆中的模样对上,唯独这棵树,他清晰的记得,那三年里,并没有它。
突然响起的喷嚏声将他的回忆打断,他转身,问:“你这段时日住在这里?”
沈玦点头。
“那就去加件衣服再说话。”
“哦,好的。”沈玦抹了把鼻尖,老实进了屋。
殷木槿走到树下,仔细端详,这个季节树叶早就掉光,新芽也还没萌出,所有的树都是相同的张牙舞爪的狰狞模样,没什么差别的嶙峋树皮、崎岖枝丫。
无论他怎么端详,都分辨不出这是什么树。
过了会儿,沈玦走出来,这人给自己系了件披风。
瘦得过分的身形被包裹隐藏,袒露在外的是一张苍白的脸,以及重新泛起血色的唇。
“想吃什么吗,我这食材都有,可以给你做。”沈玦说着就要撸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殷木槿的目光绕着他腕骨突出的手腕转了一圈,抿了抿唇,又看向沈玦的脸,说:“你头发乱了。”
沈玦赶忙抬手摸头发,果然有几缕发丝不听话,散下来,在耳旁耷拉着。
“这个,我不太会,总束得太松……”沈玦尴尬地笑笑。
他想收拾那几缕跑出来的头发,可手和头发都不听使唤,拉扯下,更多的黑色散乱垂落。
殷木槿叹了口气,说:“拆了重新绑吧。”
“哦,好。”
沈玦拆了头发,眼睛下意识瞄他,眼底闪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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