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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沛跟在沈恪身后默默地往外走,一边小心地避开地上堆放的杂物,一边不自觉地往沈恪背影上瞟。
算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跟沈恪单独相处过了,除了偶尔见面时会打声招呼,再没有其他深入交流的机会。
眼下周边没有其他人在,环境气氛刚好,程沛很想把心里的疑惑全都跟沈恪说开,哪怕到时候对方真的因为他性取向的问题不愿再跟他继续接触,他倒也能认命,至少不像现在这样稀里糊涂。
可奈何沾满了水渍的地砖实在是太滑了,憋了满肚子的话还没说出口,程沛脚下一空,率先失去了平衡。
他下意识就去扶旁边的桌子,“砰”的一声,还没站稳,后脚跟又被横在侧方的桌脚绊了一下。
他本已做好四脚朝天的准备,但想象中的失重感并没有传来,沈恪及时回头拉了他一把,两人跌跌撞撞地撑到旁边的桌子上。
窗外雨声变得更大,程沛心有余悸地喘着气,沈恪的脸近在咫尺。
程沛做梦都没有想到过这幅画面。他一手扶在沈恪肩膀上,一手撑着桌面,而沈恪揽着他的腰,两人的腿几乎贴在一起,上半身靠得很近。
他身上的衬衣都湿透了,布料贴在身上,沈恪的体温正源源不断地输送过来,触碰的地方很烫。
恍惚间,他好像又一次闻到了沈恪身上的味道,温凉的气息被雨水冲得很淡,他们各自压制着呼吸,心跳如擂。
程沛看到了沈恪眼里难以掩饰的慌乱,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忽然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浮动的血液渐渐平息,他想起半个月前的那天,外面也是这么大的雨,沈恪浑身湿漉漉的,看向他的眼神全是难以置信。
只不过眼下的他看起来要更严重一点,因为很快,沈恪便像是被烫到一样迅速弹开。
他猛得拉开距离,先是沉默了两秒,而后支支吾吾地对程沛说后面还有人需要帮忙,接着便快步出了门,再也没有回来。
如果说前一段时间两人的联系只是减少了而已,那么就是从那天开始,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彻底奇怪了起来。沈恪不再和他亲近,避免和他对视,交往过程中居然也开始注意起了分寸,原本模糊的界限变得无比清晰。
程沛被动承受着他的若即若离,没有太过强烈的感受,只是偶尔会觉得心酸,仿佛一瞬间回到了高中被公开出柜的那天。
同学们大多没什么恶意,但仍会觉得他是最特殊的那个。
而沈恪居然也一样。
沈恪对他再怎么关照,为人再怎么通透,也还是会因为他的特殊取向对他特殊对待。
而哪怕到了今日,程沛也仍不敢去想,那段时间里,对他素来偏爱的沈恪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随着光阴流逝,愈发笃定一点。
那就是一切都应该在那个时候终止。
沈恪退会、读研,忙很多不需要程沛参与的事情,那他们的关系也理应变得淡薄、陌生,归于原点。
然而不管程沛再怎么追悔莫及,事情也还是照常发生了,他们在错误的路上折腾了太久,那他和沈恪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大概也并非无迹可寻。
在这个辗转难眠的夜里,即将陷入梦境的前一秒,程沛摸着枕头底下已经染上陈年旧色的物件,再次听到了毕业那年,母亲出院时说过的话。
“你之前不是没经历过,我就问你一句,你真有那个胆量把跟他的关系告诉所有人吗?他真的能在别人的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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