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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东西很快就会在他手中毁灭,又称为永恒。
只有毁灭,才不会背叛。
不知道这个赢秀,又能撑多久。
半响后,二楼上那道温润带笑的男声再度响起:“放了他。”
薛镐松了口气,又悄悄挪了回来,赢秀察觉到他的动作,什么也没说。
江州牧终于忍不住抹了把汗,陛下真的会因为一句“仁圣之君”就饶了那两个儒生么? W?a?n?g?址?发?B?u?Y?e??????μ?????n?Ⅱ????????????????
昭肃帝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短暂的插曲过后,一群儒生被请入席间,赢秀被安排在正中的席位。
一群或老或少的儒生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争着朝他敬酒,惟有那个讥谤皇帝的儒生宛如泥俑静坐不动,毫无感激之意。
赢秀也没在意,解了覆面,一面和儒生敬酒,目光一面在客席中梭巡。
沅水雅集,不知道建章谢氏的门客在不在这里,建章谢氏门第高峻,乃是世族羽仪,只怕不会来这种寻常的雅集。
直到目光望向二楼,赢秀骤然一顿,那日指引他去寻找谢舟的僮客立在阑干后,正朝他点头示意。
谢舟在二楼,让他上去。
一转念,赢秀又想起那道温润带笑的声音,倨傲冷漠,执掌生杀。
谢舟怎么会和这种人在一起,还是说,那人其实是谢舟的主公?
谢舟的主公,行事着实残暴。
第5章
见赢秀要走,薛镐猛的叫住他:“你去哪?”他无不担忧道:“二楼不是我们能上的,你刚才就得罪了二楼的人,还敢上去?”
话音甫落,他看见一个二楼的僮仆走到赢秀面前,态度很是恭敬,似乎还把赢秀奉作上宾。
他眼睁睁看着赢秀跟着那僮仆走了,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那高兴的模样就好像要去和情郎相会。
薛镐:“……”
赢秀沿着楼梯上了二楼,此地肃穆庄严,走廊两侧次第列着披甲驺兵,长剑宛如雪花锻铁。
赢秀不由多看了两眼,心想还是自己的问心剑最好。
漆红纱幰后面,主位空荡荡的,谢舟坐在下首,像是临时搬来的杌子,看着莫名有点可怜。
“谢舟!”赢秀连忙上前,叫完这一声后,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知道望着那张冰冷俊美的脸发愣,过了半响才道:“你……他没为难你吧?”
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谢舟的主公。
谢舟视线由上往下,扫过赢秀身上的褒衣博带,少年穿着雪白宽袍,阔带咬着细腰,鬓边别着青绛的覆面,鬒黑如墨,白似釉漆。
剑光藏椟,外秀内锋。
一剑杀了江州坞主,剑术臻于至境,轻功出神入化,还是一个秀气纯澈的少年。
赢秀主动凑上来,与他大眼瞪小眼,少年似乎喝了点酒,两颊泛红,晕乎乎的,脚下踩着自己的袍裾,叫着他的化名:“蟹粥,蟹粥,要是有人敢欺负你,我帮你解决他!”
喝醉酒的少年刺客语气认真,口中说着要保护他,不让他被欺负。
谢舟不明白赢秀为何总是可怜自己,第一次见到他就出神,眼睛睁大,傻乎乎的,连剑都掉了,再后来仿佛把自己当成柔弱无助的稚鸟,需要小心翼翼地呵护。
……为什么?
谢舟不明白,谢舟没有拒绝。
贵为中领军的商危君立在门外,余光隐约看见里面的情形,已经踩住自己宽大袍裾的少年想要往前走,下一步就栽倒在昭肃帝的怀里。
噫!奇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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