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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这一幕,李澄玉心中叹息的同时不由地想到了自己与弗青的初遇。
那一年,她刚满十四岁。
盛国女子一般十四岁及笄,及笄后便开始渐通人事。
然而李澄玉第一次踏足颂喜楼这栋京城远近闻名的风月场时却并不是为了品尝女乐男欢。
管事的龟婆得知她的身份与来意后,忙不迭地带着她往后院走。
其间还不忘恭维李澄玉:“那郡主您可真是来对地方了,这道菩提玉斋啊,放眼整个京城还真只有我们颂喜楼的厨娘做得最地道。”
比起人声鼎沸、灯火葳蕤的前阁,颂喜楼的后院只有埋头做活的杂役,以及行色匆匆的仆人。
周围过分安静,便显得不远处男人尖刻的辱骂与鞭打声格外刺耳。
“你个有爹生没娘养的小杂种,不让你往前院跑你还跑!”
“三番五次搅黄老子好事,今儿老子不把你这身贱皮子抽烂就倒喊你作祖宗!”
李澄玉被这几声骂吸引了注意,不由地转眼望去。
但见一男子正侧对着她,手中挥舞着一根细而韧的短鞭。
对方满头珠翠,一身艳丽华服型制却颇为大胆,大片的脖颈胸脯以及手臂都随着他扬鞭的动作暴露在外面,白腻腻一片。
比起李澄玉方才在前厅见过的一些名伎,对面那个男人已经称不上一句年轻。
对方发狠眯眼时,眼尾还会牵起道道细纹。
然而他的长相无意是最令人眼前一亮的,即便已然是半老徐郎,却依旧风韵犹存。
不过这风韵在那男人恶狠狠挥了几鞭后,便被打成了齑粉。
男人的对面,直直站着位塌肩低头的少年。
比起一身华服打扮美艳的前者,后者只穿着简单的短褂褐裤,料子像是浆洗过千百遍,有些地方还打着补丁衣摆边缘起了毛边,灰扑扑毫不起眼。
啪!啪!啪!
男人话音还未落下,鞭子便如暴雨般劈头盖脸地朝褐衣少年招呼了过去。
那动静,听得李澄玉忍不住蹙眉牙酸。
然而出乎她预料的是,自始至终对面少年都不避不闪,甚至没说一句讨饶的话。
那时的弗青也才十六岁,然而身量已然抽得纤长挺拔。就是瘦得实在过分,整个人像极了初春江边新生的青柳,随便一阵风来就仿佛能将他吹折似的。
龟婆顺着李澄玉瞧的方向望了一眼,歉意地同她解释:“这是我们鸨爹在教训不听话的奴才,让郡主您见笑了。”
说着说着,二人便走到了近前。
与此同时鞭子与辱骂声仍在继续,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逐渐有血珠顺着扬起的鞭子飞溅到周围的花草上,路过的仆从见状都飞快地绕道走。
然而李澄玉却在那时鬼使神差地走上了前。离得近了,她才听清那挨打少年并非是个哑巴,他喉中不断有声音发出。
起初,李澄玉以为对方这是在抽泣或者求饶的呜咽,直到看见他低垂着头仍掩饰不住的上翘嘴角。
他竟是在笑。
最后,李澄玉终是没忍住胸中的好奇,插手了此事。
有她这个郡主出面,颂喜楼上下无一人敢提出异议。
李澄玉十分顺利地将弗青从鸨爹手里救了出来。
上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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