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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一瞬回神,有分寸地看了眼容安,“陛下派将这些告诉我,是何用意?”
容安咳了咳道:“非陛下之意,乃是我自作主张,想告诉崔大人一句话。人贵有自知之明,既是为薛娘子,也是为大人自己,大人若是在钱塘太久,恐怕会害人害己。”
崔延昭噙上淡淡冷笑,刚想问出“这当真只是你自己的意思?”
又听见容安盯着他道:“纵火之事,大人该清楚,若没有陛下,此时此刻,大人该追悔莫及。”
崔延昭气血仿佛都在这一瞬凝住了,与他对峙之下,发现自己无力反驳,能做的竟唯有接受。
这件事,他害了阿英,那人却救了她。
“还请……回禀陛下,道崔延昭求见,为的,私事。”
崔延昭低下了头。
容安见他颓色尽显,估摸之后,应了下来,不忘提醒道:“崔大人须知,投鼠忌器、谨言慎行的道理。”
“自然。”
崔延昭答道。
后知后觉,口中满是苦涩余味。
三日后,钱塘渡口,前往岭南的楼船已经备好,行李被陆陆续续搬了上去,留在岸上的越来越少。
薛明英站在哥哥身边,仰头看着他,有话想问他,又觉得不必了。
若要问是谁人要他回去,昭然欲揭。
多问这一句,有用吗?
“哥哥,回了岭南,替我和母亲向二姨问个好,也告诉她,我们一切都好。”
她说完后,也觉得苍白,又道:“罢了,还是说,母亲很想她罢。”
说着,江上的风掠乱了她的鬓发,崔延昭看着她黯淡的眸光,想起了第一次见她时那般明媚如春的娘子。
他一时心痛难忍,微侧过了头,看向楼船上的桅杆。
行李已经搬尽了。
其实本来多少,他从岭南来此,孤身成行,行李带得轻便,拼了命地赶路,只想着早日见到她。
但这次回去,她置备了许多江南风物,添了又添,让他带着。
崔延昭仰着头,脖间青筋浮现,忍尽那些痛楚,将她手腕重重一握,说了句“保重”,脚步离了她,向楼船走去。
薛明英追了上去,又顿住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眶酸涩得发红。
手腕上还留着他的力道,他的温热,他人却已经走远了。
“哥哥!”
她叫了一声他,“我不后悔,曾去过岭南!”
她轻轻地又重复了一句,“我不后悔。”
她想,若再给她些时日,她和哥哥定会是对很好的夫妻。
可惜,不会再成真了。
崔延昭转身,如狂风般奔来拥住了她,吻在了她鬓发上,“阿英,那就好,你觉得不后悔便好。”
他看到了停在不远处的华盖马车,此时正车窗紧闭,可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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