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修成(2 / 2)
祁放轻轻看她一眼,“做饭吧。”转身去厨房烧火。
严雪一看时间还真差不多了,也跟着出去,挽起袖子准备弄饭,还缓了块年前剩下的野猪肉,炒了一大碗肉酱用罐头瓶子装着,“这个你带到山上去,菜不好就吃它。”又装了一罐过年时做的干辣椒。
这是用野猪肉熬的油炸的,里面还放了花生和瓜子仁,抹饼子上不行,拌在饭里却满口都是香。
然后是用醋腌的酸萝卜,“这个是一卤鲜的,容易坏,你和工友分分,先把这个吃了。”说了不管,可还是林林总总准备了一大堆,家里的罐头瓶子全给她用完了。
祁放看她忙忙活活,一直没怎么说话。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种有些陌生的体验。
他母亲过世早,一直跟着独居的外公生活。外公虽然待他好,但毕竟是男人,又是典型的文人做派,顾及不到这些。
后来有了老师,师娘倒是会照顾他的衣食,把他当自家孩子,可惜……祁放垂下眼,整个人又透出那股倦怠,让转头看到他的严雪不禁一愣。
看看男人自己收拾的简单利落的小包,再看看自己准备那些,严雪笑着又拎起来,“还是算了,上山哪方便带这些。”
“方便。”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将东西拿走,利落塞进了包里。男人拎起来提了提,很轻松的样子,又放下,看她,“你经常做这些?”
在他印象里,严雪一直是个娇气精致的小姑娘,一开始看到她会做家务会做饭,他都有些意外。严雪笑了笑,“还好吧,照顾我弟弟习惯了。”
其实是上辈子照顾爸爸习惯了,家里没有女人,爸爸腿脚又不方便,很小她就开始一个人做这些。
那笑容明明很明媚很漂亮,祁放想起的却不是记忆里养在温室里的精致花朵,而是从路边杂草中顽强生长的野花。
踏着荒凉,却迎着太阳,看起来娇娇弱弱一碰就折,可生命力比什么都顽强。是什么给了她这样大的改变?严家出什么事了?还是因为她那个弟弟?
祁放难得生出点探究,然而只一瞬,就被他压了下去。严雪那边也早转了话题,仿佛刚那一笑不过是他的错觉。
两人虽然成了夫妻,可无形中给彼此都划了一条线,谁都很默契的守着,也都很默契地不踏过去。
就像晚上睡觉,盖的是同一条被子,中间却永远隔着距离。甚至连脱衣服都给对方留够了空间,永远是严雪先洗漱,利用祁放洗漱的时间躺进被窝,祁放洗漱完回来关灯,在黑暗中脱自己的。
额,今天好像不太一样。祁放洗漱完回来,严雪竟然没躺下,而是将被子搭在肩上,侧坐着等他。
年轻姑娘辫子已经拆了,波浪一样卷曲的长发垂着,有几缕还滑进了被角,隐约遮住白腻的肌肤和扣到锁骨下方的小背心。
祁放脚步一顿,就这么站在了距离炕沿半米远的地方。严雪本来是想起件事,打算和对方说一下,刚要开口就看到对方这反应,不由眯了眯眼。
说起来刘卫国可能不信,结婚这么多天了,她连男人衬衫底下什么样都没见过。
这人睡觉穿衬衣衬裤的,系得还很严实,只肯露出小半锁骨,有时候她都怀疑他是不是比自己更怕对方做点什么。至于吗?她又不是洪水猛兽,会强迫良家妇男……
严雪望着对方故意没说话。她虽然没有双潋滟多情的桃花眼,一双眼睛依旧又大又亮,存在感十足。
何况棉花被子厚,暖和是够暖和,却不怎么贴身,她那么拢着,根本遮不住全部。而严雪虽然个子小,看着有些纤细,身材却一点不瘦弱,腰又细,小背心一掐特别有料。
祁放下意识将目光撇向一边,“怎么了?”“没怎么。”严雪一笑,把下午他那话又还给了他。这回男人目光转回来了,看一眼她,人走到另一边,如常上炕关灯。
毛衣刚掀起,就听黑暗中她若有所指道:“明天你就上山了。”祁放手一顿,这回干脆将毛衣脱下来,往手臂上一搭,转过去问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可不信她有那方面的意思,这几天他每天上了炕都直接闭眼装睡,哪天她不是暗暗松了口气?
果然严雪是有正事要说,“林场职工家属不是可以去家属队干临时工吗?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我要是想去,都需要准备什么,找谁报名。”
第二天一早,严雪照常早起,祁放也照常起得比她更早,已经洗漱好站在写字桌边,准备泡几块饼干吃了走人。“我去做吧,干粮都是现成的,打个面子粥就行。”
严雪起身下炕,很快就把早餐弄好了,祁放热乎乎吃完,才踏着渐渐亮起的天色去集合点集合。
刘卫国到的晚一点,边走还边在打哈欠,显然起得艰难。不过他还是一眼就发现了祁放的不同,“我咋瞅着你这包比以前大啊。”
祁放没说话,刘卫国却十分肯定,“就是大了,瞅着比我这个还鼓,不会是你媳妇儿给你装的吧?”
他实在好奇得不行,“这结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样哈,你媳妇儿都给你装啥了?”祁放依旧不语,然后将背着的包换了一个边。
这他媳妇要是没给他装什么好东西,刘卫国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
正要再问,去山上的内燃机来了。众人扛行李的扛行李,拎包的拎包,一拥而上,刘卫国也只得先将话咽回去。汽笛声声中,轰轰烈烈的采伐工作再一次拉开了序幕。
另一边,严雪也没闲着,吃过饭收拾完,就估摸着时间去了趟家属队队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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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x\h\w\x\6\.c\o\m(x/h/w/x/6/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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