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 苜蓿(1 / 2)
第54章·苜蓿
陈棉棉不了解祁嘉礼的人生经历。
还在想,要怎么发誓,才显得她更有诚意。
但祁嘉礼突然说:“妞儿才多大,这就会说话了?”
孩子在劝他呢,让他不要哭哭。
陈棉棉想了想,指拖拉机上喷的字儿:“妞妞,这个字怎么读呀?”
妞妞只会崩单字儿,但崩的可清楚了:“兵!”
陈棉棉把一排字一起念一遍:“河西民兵总队,再看这个。”
妞妞看妈妈指最后一个字,说:“dei!”
那是奶音,她说的就对队。
她也知道自己很厉害,扬起小脸蛋儿,要妈妈亲亲。
陈棉棉回看目瞪口呆的祁嘉礼,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天才常有,但被父母耽误的,远比成才的更多,我虽平庸,可我会用我的双手,只托举妞妞。”
这时远处有人在喊:“祁老头,快来给野猪拔毛。”
祁嘉礼得去干活了,也不要陈棉棉发誓了。
只说:“你走之前,记得来找我一趟。”
她说的很对,就是托举。
祁嘉礼想要的,就是有人愿意全力托举一个女孩的人生。
他头回见妞妞,还在她妈妈肚子里呢。
但现在居然已经咿呀学语,甚至会认字儿了。
关于那批黄金的资料,他总归是要交出去的,那就交给陈棉棉吧。
换她不追生儿子,用一生,只托举一个女孩。
……
曾丽的棉衣太薄,曾风只好把军大衣让给她。
她的脚已经冻肿了,曾风只好把羊毛袜脱了,给她穿着。
他从个民兵那儿搞了件破羊皮袄,不保暖嘛,冻的他瑟瑟发抖。
再看看林衍和邱梅脖子上的大红围巾,他眼里直冒火。
狡诈的陈棉棉,随手一个花招就把他踢出局了。
她也是运气好,半路居然碰上一头野猪,一下子就搏得群众们的好感了。
附近的村民全来蹭肉吃,有夸她漂亮的,有夸她能干的。
甚至有人说,她应该是从中央下来的大领导,是来救苦救难,救群众的。
曾风裹着破皮袄,跺脚取暖,心里火苗腾腾的窜。
听到身后一声咳,他回头,破口就骂:“陈棉棉,老子苦干三个月,你呢?”
再说:“锄头,煤,粮食,所有物资可全是我向上要来的。”
要挖水渠,群众得吃饭,还要取暖,那些物资是曾风专门上省里特批来的。
要不然,吃不饱肚子,民兵和农兵干两天就不干了,回家去了。
曾风只是没出力气,但他的贡献,可比陈棉棉多多了。
陈棉棉摘下红围巾,围给了曾风:“拍照了。”
曾风忙整理围巾,把劳动模范四个字摆正,又说:“你抢功,还排挤我。”
曾风同志乱割麦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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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邱梅在乎麦苗,不让大家踩,也不让大家割。
因为麦苗是粮食,是农民的命根子。
陈棉棉冷看曾风:“你是朱门酒肉臭,不理解我们,没麦子吃,就是路有冻死骨。”
这不杀人诛心嘛。
曾风来西北,就是要跟群众打成一片的。
这个国家是人民的国家,干部是人民的公仆,怎么能用朱门称呼?
但陈棉棉不等他辩解,再说:“曾风同志不识稼穑,乱割麦苗当菜吃,地委书记无奈,抱病挖苜蓿的事情我会如实向上反应,就看总革委如何处理他吧。”
曾风是真不知道,搞点小苜蓿苗要费那么大的劲儿。
如果知道,它再好吃他也可以不吃的呀。
他掏出一沓粮票递给邱梅:“原来的我掏粮票,以后我不吃它了,行了吧?”
邱梅今天的苜蓿是给陈棉棉挖的,让她尝个鲜。
但见陈棉棉在朝自己眨眼睛,她可是做过媒婆的,脑子好使。
她灵机一动就说:“听说曾风同志的父亲是大领导,那他乱割麦苗当菜吃的事,应该不算犯错误吧?”
陈棉棉立刻接上:“毛选里讲,有支部队行军时踩踏了麦苗,团长登门算价钱,给农民赔偿,踏了麦苗的营长直接被贬成了小兵蛋子,不过曾风同志可是官二代,我如实把情况报上去吧,说不定总革委会号召大家学曾风,集体割麦苗呢。”
官二代还是个新式名词,但它恰好能定义曾风。
而他为了抓邱梅和林衍的小辫子,拍照用掉了两卷胶卷。
但狡诈的陈棉棉,她来了不过两三个小时,就给曾风扣了好大一顶帽子。
而于林衍和邱梅来说,都被拍照了,撤职在所难免吧?
但在此刻,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曾风主动说:“陈主任,我也揪了邱书记和林衍好多的小辫子。”
看她转身离开,跟着跑:“但我不向上举报,你也别举报我,成吗?”
邱梅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解决。
她也觉得应该见好就收,忙喊说:“陈主任,那就一笔勾销了吧。”
但陈棉棉并不吐口,撩下曾风回了窑洞。
西北这地儿,要说脏,那是真脏,但只要认肯收拾,也能收拾干净。
这一间是林衍和邱梅,曾风几个领导住的窑洞。
好大一张炕,炕上只铺着被擦的明光噌亮的红柳席。
炕里烧着从山里扫来的树叶,地上的炉子里还架着煤块,火汹汹的。
因为太热,曾丽自己把衣服脱了,但忘了给妞妞脱。
小丫头正在学爬行呢,因为衣服穿得太多,爬不动,四肢在原地
() 要故意整我,咱们也算朋友一场,这样吧,你把我安排到红旗农场吧。”
妞妞小嘴叭叭的,还要吃。
但陈棉棉不能给她吃太多,就不喂了。
她看曾风,继续冷笑:“虽然你瞧不起红旗农场那帮老右.派,但你也知道,他们行事光明磊落,不会故意整你,而你瞧不起的马家兄弟,他们也不会故意打你。”
曾风愣了一下,就发现还真是这样。
红旗农场那帮老右.派都已经没用了,所以他都不正眼瞧他们一眼。
但他如果下放,也只愿意跟他们待在一起,因为那是一帮难得的,正直的人。
曾风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他也非十恶不赦之辈,就有点惭愧了。
也就在这时,陈棉棉说:“我的照片寄到总革委,你的寄到申城革委,而《河西日报》上,就登林衍和邱梅的照片,还有,帮杨书记和柳燕再请三个月的假,接下来咱们的任务是,教西北农民正确认识化肥和农药,你要不干……”
曾风腾的跳了起来,举双手:“我干!”
又兴奋的说:“申城革委向来不听首都革委的,申城的小将们,现在也渐渐不听我的号令,都不给我写信了,但这回的照片寄过去,我就又能稳占江山了。”
陈棉棉只安排工作:“那就我来列农药化肥单,你和邱梅下乡搞宣传。”
但再指曾风的鼻子:“咱们这个领导班子暂时不变。”
曾风还记着要找黄金呢:“可是……”
陈棉棉撒谎撒的不眨眼:“你这个同志就是太笨了,下乡的时候你去打听线索啊,听老百姓的,总有人是没被青海王杀掉,并且知道黄金线索的,先找线索!”
就在刚才,曾风都以为自己得去劳改了呢。
别的他都可以忍受,但他受不了那帮老右.派身上的虱子。
而且他们还喜欢脱光了衣服,比赛捉虱子,边捉边吃,简直恶心。
但没想到陈棉棉不但不搞他,而且还愿意让他在申城重新扬名,夺回权力?
其实那也是最优解,因为政治格局,申城就占了一半。
陈棉棉搞好首都,曾风占着申城。
他们的革命事业,才能被所有高层干部们看到。
下乡的时候顺带打听黄金线索,这也是个妙主意。
他问农民们打听线索,总比现在毫无头绪,四处乱挖的强吧。
平心而论,陈棉棉长得美,虽然爱抢功,但不吃独食,是个好领导。
可惜她是个女同志,曾风一大男人,实在没法向她低头。
天晚路远,今天晚上陈棉棉和曾丽得住在这儿。
于大人来说当然辛苦,上厕所得去外面,寒风瑟瑟屁股冷。
但妞妞好开心啊,她头一回见能睡十几个人的大炕,而且大家是一排排的睡,她和妈妈被安排在炕中间,最热的地方,左边是人,右边也是人。
因为炕太烫,妈妈把她放在胸膛上
但随着马继光抓起摇把捅进拖拉机,呼呼几下摇,他的声音就被淹没了。
曾丽有经验了,不但戴着雷峰帽,里面还裹着大围巾。
棉被一裹双手一袖,她大声说:“姐,那个林队长真的快五十岁了吗?”
又问:“你有没有发现,他那个人吧,特别的男人。”
赵凌成外形虽然帅气,但脾气不好,据说工作中也挺随和,可日常很高冷的。
但林衍不是,他有种说不出来的从容随和。
而且据说他挨了好几年的整,但看外貌,完全不像五十岁的样子。
陈棉棉昨晚没睡好,今天有点晕车,时不时的就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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