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胞胎一样紧贴拥抱在一起。
“……小白能平安长大么?”
他的思维好像跳跃很大,莫名其妙地又问了这么一句话。
“可以。”
系统轻声道,手指穿入他柔顺的发间,将他的脑袋缓缓按过来,按到怀里。
祁殃的瞳浸透在黑暗中,有些茫然地睁着,他的睫毛也很黑很密,系统本该是看不清他是否睁着眼睛的,可是他却听到系统说——
“闭上眼睛吧,休息一会,醒来就好了。”
他的声音太轻了,祁殃竟然从其中听出了几分温柔,可能是大脑和身体真的太累了,沉寂中,他真的倚在他的怀中缓缓阖上了眼皮。
一双眼睛在他睡时无声垂落,凝望着他模糊不清的面容,一只手臂揽着他柔软的腰身,将他毫无防备也无生机的身体紧锢于身前,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极轻地抚过他垂地的长发,将他蜷曲在腿上的冷凉手指轻轻托起,握入掌心。
所有都在他无知无觉中。
祁殃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以为自己会一睡不醒就这样死去,甚至又做了诡谲杂乱又无比真切的梦,梦到红衣长发女,头发是从水中长出来的湿漉漉的海藻,总是出现在他上下学回到家中的客厅白灯下,她面对着他,发梢滑过他的胳膊,凉得像蛇信子。
学校的影子浮出来,影影绰绰的蓝白校服在雾里飘,没有脸也没有手脚,只有隐在衣中的四肢,他无来由联想到地狱里开的时装周,可能人死后审美都会降级。
灰蒙的天突然就下起雨,倾盆的,砸在身上却不凉,是闷的温的,雨把雾淋去了,转眼又到了街上。
人潮汹涌,高矮肥瘦老少男女,他们都张着嘴,里面是漆黑的洞,哭声从黑洞里滚出来,沉闷又黏糊糊的,喊叫声是尖的,笑声他听不清,反正所有声音都像夏天里的绿头苍蝇挤在罐子里振翅,无比吵闹,又让他感到无比恶心。
他又想到闷潮空气中聚集蚊蝇的破屋檐下,无云的天上白得发亮,江桎就总喜欢站在下面仰头看雨。
毫无征兆地,他身上裂开大大小小的裂缝,开始汩汩往外冒那些蓝白校服的碎片,冒那些哭叫笑骂的声音,冒那些温吞吞的雨,喉中想破出尖叫,想用凄厉的声音撕破这场梦境奔向死亡,可嘴巴张开时里面慢慢漫出黑来,漫过喉咙,漫过舌尖,漫到眼睛里——
原来他也在这人群里。
原来都只是他一个人。
雨越下越大,街道空寂,只有他一人被淹没了腿脚,天空像倒灌的海倾泄而下,没过胸腔和口鼻,期许已久的窒息感漫上来。
即将要溺死在这片温吞的海中时,手臂却猛地一痛,彻骨的痛,好似被冷硬的铁钳死死箍住,紧接着一股强大的拉力将他整个人拽了起来,沉甸甸的海水像湿泥一般留不住他。
桎梏破开,天光乍现,身体干燥而呼吸艰难,眸中映出那张无比熟悉的冷寂的脸。
祁殃腿软往前踉跄一步,随后腰身被紧紧揽住,虚弱的身体切切实实跌进了对方的怀抱里,一股幽冷的香气扑面而来,他眼前发黑,又昏了过去。
……
这次又不知过了多久才醒来,在鬼门关口逛了两趟,睁开眼后恍若隔世。
视线昏沉中,只见浮雕壁画悬于头顶,身体正躺在鲛丝帐中的一张柔软大床上,他微微偏头,透过薄帐看向外面,发现这里是一座陌生的宫殿,殿顶极高,想必整体规模应该也很大,空寂中透着股令人压抑的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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