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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正住在十几岁时丁篁住过的房间里,仿佛彼此不再相隔那么多年,让他感觉好像有切身参与到一点点丁篁的过去。

如今丁篁能把他带到这套北钟市的老房子里一起过年,还让出房间给他住,说明和他的心理距离已经很近了。

但谈霄烦的也是这个。

他现在越来越觉得,用梁嘉树的身体重生,对他来说惩罚远远大过奖励。

谈霄以前的人生信条只有一个“真”字。

他活得洒脱,万事率真,忠于自己的灵魂,只将精力放在感兴趣的体验上,从不委曲求全。

朋友评价他像风,但他没和别人提过,其实自己身上有根藏得隐秘的线,悄悄绑在丁篁那一端。

曾经这条线因为丁篁结婚而藏得更深了一点,但如今终于可以不藏时,他已经没了“真”的资格。

而且怀中还多出一颗定时炸弹,不知最后等待他的是粉身碎骨,还是绝境逢生。

说不清以前沾染过什么乱七八糟人的污浊躯壳、自己无法说出口的真实身份、丁篁对他越来越亲近的依赖和信任、在忍与忍不住边缘来回横跳的理智……

这一切一切,都让他烦得不行。

黑暗中谈霄用力翻个身,埋在枕头上深吸口气,然后在一片芳香的柔顺剂味道中紧锁眉头睡去……

次日下午,丁篁说要出门采购一些生活日用品,还想买些鸡肉和鱼柳,回来给肉松水煮吃。

小区外面相隔几条街有一家大型超市,丁篁说以前他上高中住宿返校前,奶奶经常会带他去那边买一堆吃的拿回学校。

谈霄跟着他下楼,深冬时节,北钟市虽然纬度位置低于安港,但也是正经的北方城市,风打在脸上透着干冷的味道。

他看着丁篁下巴尖埋在米白色的羊绒围脖里,抬手指着沿路建筑边走边介绍:“以前我上学前经常在这家早餐店买肉包吃,那时一兜五个,才两块钱。”

说完扬头瞥一眼店门口的价目招牌,背过身压低声音惊呼:“涨价好多,现在要两块一个了。”

漆黑柔软的发顶凑到自己眼皮底下,谈霄动了动手指,抬起胳膊帮他把身后羽绒服的帽子扣上。

丁篁整张脸围在一圈毛毛里,不觉这个随手的动作有什么逾矩,表情如常地向前走去。

拐过一条街,路两旁的行道树换了树种,冠形竖直向上收拢,大约不到三米高,一眼望过去全都光秃秃的。

“你别看现在它们不起眼,”丁篁转过身看向谈霄,倒退走着说,“到了开春,别的树啊草啊都还没醒的时候,这条街上的树已经全开花了。”

能感觉出来,丁篁回到家这边以后,整个人状态放松,神情灵动不少,话也跟着变多了一些。

谈霄让自己从他脸上移开目光,转头对着树打量片刻,装作不经意地问:“这是玉兰吧。”

“对,”丁篁一下子勾起嘴角,笑眯眯地说,“过两个月你就能看到这一整条街都开满花的样子,可漂亮了。”

两个月……谈霄在心里默估一下。

如果今年春天来得早,他应该还能赶上。

眼前,丁篁裹着一身银灰色羽绒服站在树下双眼含笑地望着他,谈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他站在花树下的样子。

确实,还挺想亲眼看到的。

……

买完东西从超市出来,丁篁抄了一条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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