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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鞭再度扬起,沈卿钰坐在马车里握着手中的一个青龙玉佩,眼中涌起思索。
他从小戴到大的玉佩在那个温泉池中丢失了,但醒来身上的衣服里衬中却又多了个刻着“陆”字的不知名玉佩。
玉佩的品相不俗,触感也极其温润。
这甚至让他怀疑不是那个狂徒身上的,可种种迹象表明,这个玉佩就是那个匪寇给他的,甚至把他的玉佩拿走作为交换。
他眼中一片沉色,手指攥的发白。
——偷走他的玉佩,还猖狂地把自己的玉佩留给他。
就像堂而皇之地告诉他,他是如何雌伏在他身下,又是如何意识不清地任他摆弄,如今竟还以交换信物的方式羞辱他让他难堪!
这狂徒竟敢如此薄他!
别让他抓到他,不然他一定会让他亲口尝尝大理寺的牢饭是什么味道。
马车刚到午门,阿林的声音传来:“大人,太子殿下来了。”
沈卿钰掀开轿帘,从马车阶梯踏下脚步,便见到一坐着轮椅的月白身影在马车前静静候着。
来人正是大棠太子温泽衍,他生的儒雅俊美,再加上皇家的气度和储君风范,即便是坐在轮椅中,也自有一股芝兰玉树的尊贵气质,身边跟着大大小小穿着绯袍的三品以上的官员,还有一众腰间佩刀气派非凡的护卫,颇有几分压迫感。
太子温泽衍在朝中和民间一向富有谦逊君子的好名声,再加上他待人有礼、才情出众、行监国之职,泰和帝曾亲口夸赞他“慈孝仁恕,温良恭谦、群臣表率”。
本是风光霁月的天纵之才,可惜天妒英才,在十岁时他失足落水从此一双腿便再也不能行走,终日与轮椅为伴。
当今皇上子嗣稀薄,如今膝下只有两位皇子,一个是太子温泽衍也就是大皇子,另一个尚在襁褓不足半岁,其他的都是已经出嫁或待字阁中的公主。
温泽衍七岁被立为太子,太子之位他已安稳坐了十余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否可以行走,如今局势并不会影响他的地位。
一众人见沈卿钰从马车上下来,都熟络地打着招呼:“沈大人到了。”
此时天光微亮,暮色皆晓,四处是白茫茫的一片,自沈卿钰下马车后,所有人目光又都汇聚到了他身上。
一身绯袍、面如春雪、神色倨然的沈卿钰在这人群中是极为亮眼的存在。
温泽衍眼含笑意,一双眼睛定定地盯着他目不转睛的看。
面对众人的招呼,沈卿钰一一点头回应过后,朝看着他的太子拱手行礼:“臣见过太子殿下。”
“何须多礼,还未来得及恭喜子瑜成功剿匪得胜归来。”——子瑜是沈卿钰的字。
温泽衍笑着让他免礼后,便朝身后一众跟随他的人摆手示意,待众人退下,此处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他吩咐侍从推着他来到沈卿钰面前,语含关心,“听李总兵说,沈大人先前在黑风寨被歹人下药谋害,如今身体可还有恙?”
对于他消息的灵通,沈卿钰沉默不语,而是遥遥看着温泽衍身后临时搭建的一个飘着丝带、内设华贵的亭子,紧紧蹙起眉头,目有所思。
——大雪漫天,来午门的官路都积满了雪,临时搭建这样一所设施完善的亭子,其中耗费的人力物力可想而知,而这样费力搭建,不过是临时起意,早朝结束后便要拆除,又是一番巨额耗费。
“阿钰?”温泽衍又唤了他一声,见他心不在焉,问道,“在看什么?”
沈卿钰这才回过神,“臣失礼了。”
然后回道:“劳殿下关心,臣安好无恙。”
他神色冷淡,眉宇间像是凝了一层霜,比这腊月寒冬还要冻人,带着一贯的拒人于千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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