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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冷厉不相符合的,是他熟稔的口吻:“明明心里有答案,又不明说,喜欢混在一堆建议里,每次都放在第一个。”
“……好吧。”阿诺德低笑两声,神情无奈,“感谢您对我的信任。”
“好好工作。”塞西斯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挂断通话。
耀眼的金色消失在眼前,阿诺德上扬的唇角一点点落下,直到毫无波澜。
“信任……?”
他关闭光脑,拿出单向联络器。
更为原始的通讯工具,功能单一,却能保证传递的信息不会被拦截破译。
通话挂断,滴滴答答的水声变得更清晰了。
阿诺德低头看,随手丢下的白手套正好盖在了仿生人脖子的伤口上,被流出的血染的鲜红。
浸透的血顺着手套尖端低落,这么会时间已经积蓄起不小的一摊。
阿诺德面无表情地踏过那一汪血水,向联络器那边汇报:
“未见记忆复苏征兆,暂定无需意志植入与二次记忆清除手术。”
摩多星晴了大半个月的天气,今天终于下了场雨,不大,连绵的雨丝簌簌飘摇,像一层薄薄的,随风舞动的白纱。
细雨朦胧的宁静被引擎的闷响和嘈杂的人声打碎,塞西斯准备关窗的手一顿,低头看。
搬家公司的服务车队停在对面的别墅门口,有人从车里下来,他动作很慢,一手扶着车门,一手护着小腹。
乌黑的长发随意垂在肩头,挡住了大半张脸,只余下精致小巧的、白的仿佛在发光似的下巴。
有那么瞬间,塞西斯觉得跳动的心脏缓和了下来,每一下搏动都沉重的振聋发聩。
更多人下了车,动作迅速地往屋内搬运家具,最开始下车的那人藏进了货车的阴影里没了踪迹。
塞西斯揉了揉额角,太阳穴突突直跳。
有某个瞬间,仿佛无数冗杂无用的信息涌进大脑,挤压着神经,又在仔细分辨的前夕如潮水般退却,没留下半点痕迹。
塞西斯皱了下眉,没来由地烦躁。
说不清是恼羞还是迁怒,他有点讨厌新搬来的黑发邻居。
塞西斯不再继续看,关上窗准备离开。
但很巧,躲在阴影里的邻居刚好走出来,他不知道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回头仰望。
淅淅沥沥的小雨遮挡不了任何东西,黑黑的瞳孔在灰蒙蒙的天气里深沉的醒目。
身体比意识要更快的行动起来,塞西斯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藏到窗帘后了。
……搞什么?他心虚什么?
……
完成搬家任务的工人看了眼还在外面淋雨的雇主,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虞先生?”
虞庭芜收回视线:“嗯?”
工人的瞳孔放大,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雨仍旧在淅淅沥沥的下着,虞庭芜没打伞,乌黑的长发氤氲出一层朦胧的水珠,他眉眼弯弯,唇角上扬,满溢着不知名的愉悦。
眼前的画面无疑是美的,但工人无端感到股瘆人的阴冷,他躲闪着挪开了视线,小心翼翼提醒:“家具都搬完了,您可以入住了。”
他仍旧笑意盈盈:“谢谢。”
这场绵绵细雨持续到下午就宣布了结束,门铃被摁响时,塞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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